【赛博朋克2077】再见老维克(15)

“老维克，你在开玩笑吧...... 这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 ”
“在我祖父那个时代，义体改造还是天方夜谭呢 ...... 当然，荒坂的真正意图没有人知道，我手里虽然有些证据，但也只是零星的线索，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动静，我本以为他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但直到最近，我亲眼看到了那个生物芯片的原型，目睹一个五十年前就该死透了的鬼魂复活，还入侵了一个有血有肉的鲜活生命 ...... 唉，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重要的是我终于意识到，也许有些东西不该被埋藏，也许人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
维克多又倒了两杯酒，然后起身走到墙边，打开工作桌的抽屉，拿出了那张黑胶唱片。约翰认出就是他上午在诊室里翻到的那张强尼银手的专辑。

“你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可是着了魔的崇拜着这个疯子。” 义体医生哑着嗓子干笑了两声，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他曾经是我的英雄，我做梦都想成为他那样的人，掀起一场革命，在这个腐朽的世界点一把火，妄想着烧掉那些禁锢自由的牢笼。我以为只要有足够多被压榨的人敢于起来反抗，他们建立起来的大厦就能有被颠覆的可能。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来拳击馆之前在哪里混过吗？要是告诉你我曾经是个游走在网络空间里的幽灵，还一时鬼迷心窍混过帮派，你信吗？”
约翰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老友，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回答，维克多又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那个年代，网络审查还不像今天这样无孔不入。不需要越过黑墙，只要有足够好的装备和过硬的技术，任何不喜欢乖乖遵守游戏规则的毛头小子都能在网络空间里随意探索。不过我那时候自视甚高，不喜欢与那些倒卖商业信息和武器机密的人渣为伍，我那时候，是个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 他苦笑了两声，挥动着布满针孔的手臂，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边说边在屋子里踱着步， “我那时候就喜欢挖那些公司的黑料，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然后曝光给媒体，当时还一度引发了几次小小的轰动，我那时候可得意了，自以为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样。后来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招募我进了帮派，说是需要我帮忙掩护他们的行动，还保证给我提供更好的装备和资源，我答应了，在那里混的风生水起，还遇到了艾尔莎，我一生唯一爱过的人......唉，想想真是可笑，我以为只要让人们看清真相，就能激起他们反抗的意识，我以为这个世界还有救，还有改变的可能，我以为只要唤醒足够多清醒的灵魂...... 但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天真的离谱，到头来我的所作所为比堂吉柯德好不到哪里去......” 说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颓然坐在那把吱呀作响的转椅上，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