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小事记】《千年画》(11)

而其他镇民也鹦鹉学舌一般，重复着那句“理当如此。”
老书生笑着作揖，听书的镇民们或多或少地在身旁桌上留下些茶水钱，便如同潮水般渐渐退走，而那老书生作完揖，也消失在一扇门后。
乘兴而来，博士本想跟上那人潮尽兴离开，但刚才那位搬来椅子的仆役走到他身旁低下头：“先生还请留步，我家先生想与您一叙。”
博士点了点头，继续坐在那椅子上，而仆役从别处挪来桌椅，备好了梅汤，放在他面前。
不多时，那老书生便从内院走出。
见他走来，博士便站起，学着刚才说书人的样子作揖：“先生。”
那老书生也回揖，伸出手道：“我一介破落书生罢了，哪里当得上先生，还请先坐。”
两人都坐下，老人端起白瓷碗喝下一口，便开门见山道：“我本非此地人氏，只是数十年前，家父在此地购置宅院，才来此常住。不过我自小在这长大，舞文弄墨一事无成，只好附庸风雅，起了个“煮伞居士”的名号，整日靠说些志怪异事度日，让先生见笑了。”
博士连忙摆手：“先生方才所说怪谈，实在引人入胜，让我大开眼界。”

“虽说有些失礼，这婆山镇虽然不小，但各家各户我都或多或少见过，先生这番打扮和长相，倒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好奇之下，我斗胆问问先生自何处来？如何称呼？”
“我自西边游学而来，如今已行了几万里路，见这有座镇子，便进来讨碗水喝，煮伞先生叫我博士便好。”
“博士，博学之士，可真是好名字。”
“哪里哪里。”
博士笑道，眼前书生问清楚了来历，眼里也更多了几分善意。
“博士，若你尚未在镇上找到住处，也可在我园内住上些时日。我虽然一事无成，可家父留下的东西，倒也未曾败光，几间干净屋子倒是腾得出来。”
“先生好意，我怎好意思拒绝呢？”
煮伞居士顿时含笑，招手唤来佣人：“去收拾一间客房，这位先生今晚要在咱们这住下，快去。”
仆役点头跑去，博士作揖：“多谢先生了。”
“无妨，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况您走了几万里路，想必是那异国之人，如此遥远的路程，先生虽年轻，却有大毅力，实在是让我这破落书生汗颜。”
“过奖了，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