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篇-锻（中）(10)

如此，伏霄又开始了每日重复的训练，这一次持续了半年时间。期间，训练大同小异，不变的是练习内容，变化的是伏霄训练的量。一开始伏霄采一次伏光地衣要一个半时辰，还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后来慢慢可以一次跑完，接着便是用时缩短到一个时辰内，再后来紫衣老人给他加了一条腰带，上面可以绑十块铁块，于是伏霄的速度又慢了下来些，经过五个月，他终于将所有的铁块都绑在腰带上了，在一个时辰内将伏光地衣带回来了。
阁后的竹堆在半年光景里少了一大半，伏霄在这段时间里掰断了数不清的竹子，手腕基本没消过肿，逐渐将腕力锻炼起来了，爆发力尤甚，紫衣老人暗自估过，伏霄的腕力足以将铁牛的手腕拧断，当然得在铁牛不经意的情况下。如果全力掰手腕，就算铁牛那般健壮之人，也不是伏霄的对手。
耐力和腕力都逐渐练出来了，于是，伏霄在与紫衣老人的对练中逐渐展现出剑客的凌厉。伏霄起初被动挨打，五个月后，伏霄与老人可以互拆不下一百招，木剑交锋之音不绝于耳。得益于急风骤雨般的对练，伏霄的反应力，对距离的掌控以及对自身身法的熟悉都在不经意中飞快增长。伏霄在对练中也逐渐将那十一招剑招融会贯通，这些招数如果单独演练，根本没有威力，如若融入实战中，却有着不可言之妙。有些剑招暗合用剑之人习惯，往往一招过后顺手接上下一招，而有些招数则适合转化攻守之势，出其不意。至此，紫衣老人知道寻常招式已经拿伏霄没有办法了。

“后生过来，教你新东西！”
第六月，紫衣老人将伏霄招至身边，开始教授粘剑争边。
这次紫衣老人不像之前一般直接上手，却是开始解释：“剑击者，方寸之争也。假剑器之利，稚童可伤人矣，无论寻常匹夫乃至剑客。故剑交而斗，险事也，与人有隙，不敢妄见剑器矣。二人角力，数交皆势均力敌，气力伯仲之间也，缘其肉掌交抵，乃知其力所向，谓之‘吃劲’；然剑斗迥异，劲力虚实不易察也，失之毫厘则性命危矣，故善剑争者，必通晓‘吃劲’之道。”
紫衣老人清清楚楚讲完每个字，神情肃然。
“所谓粘剑争边便是剑斗双方长剑相黏不分开，互相倾轧，争夺强边，以求切进，一击而中。其中的门道便是‘吃劲’，‘吃劲’可是剑客必修之道，双剑相交，两人不出方寸，若劲力偏斜，则命门大开。剑非人身，劲力之虚实难测，须臾之间，关乎生死，不可马虎！”
伏霄咽了咽口水，问道：“是…既然如此危险，何不一击不成而远遁，速离险地？”
紫衣老人解释道：“吃劲乃是剑客必修之技，剑器相击，得强边者胜。不仅如此，吃劲练好，可通过剑击，知对方所图，识对方破绽，所谓剑若游龙，一靠多变的身法，再靠得便是吃劲后的变招。某些高手便是要碰你的剑，靠吃劲功夫杀你，你想避还不一定能避开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