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篇-锻（中）(11)

说完，紫衣老人用剑将伏霄的剑挑起，压向一边，伏霄抽剑后撤，老人紧接便是一步跟进，两剑还是相连，且伏霄的剑依旧被压在一边，中线破绽暴露。伏霄再次尝试抽剑摆脱，可是紫衣老人的剑蛇附而上，根本甩不开。尝试了几次后，紫衣老人的剑还是紧紧地压制伏霄的剑，且都对着伏霄的中线破绽，向前一送，便可轻易击中。
“如何？倘若是真剑，后生你已死了不下五回了。”老人将剑撤回，捋着胡须道。
伏霄听完，冷汗便下来了，心中却是了然。于是接下来半年，伏霄便跟着紫衣老人练习吃劲，紫衣老人一改之前放任的态度，对于如何去感知剑上的劲力变化，老人讲得非常仔细，甚至每种劲力变化的感觉都会去给伏霄讲解，每当伏霄不太明白时，便上手演示，但求无惑。不光如此，紫衣老人还会令伏霄静坐和凫水，闭上眼睛锻炼其感官，如在山巅感知微风吹拂的感觉和在水里感知水流的方向。
在这半年中，除了练剑，伏霄每晚读书也发生了变化。在第一年里，得益于有个好先生，伏霄已经将落下的功课全部补回来了，小书架上的书已全部读完。从第二年开始，紫衣老人一边开始让伏霄自己去书架上挑书看，另一边自己从书架拿下四本书，给伏霄看。伏霄接过书一看：四本书分别是《四海九州志》，《百草经》，《万兽纲》还有《寻仙志异》。

这四本书中，《四海九州志》是由几位游历各国的使节、侠客、游商和博士合力编写，介绍了他们在炎黄九州以及四境之外诸国的见闻，详细地记载了各地的风物习俗，可以说是一本极具趣味的书了。从这些文字中，伏霄第一次看到了山下世界的广阔，而对诸多海外之土的介绍更是引起了他对海外诸国的好奇。
《百草经》相传是由上古时期大炎神农氏传下来的药典，后来随着各时期神农园氏人和大夫们不断补充、校订而出。至今，铁龙的神农园每年仍要更新其中的内容，而这本则是最新的。伏霄从《四海九州志》中就读到过很多奇异草木，而《百草经》中详细记载了上百种常见和不常见的药草，皆有配图。相比之下，《万兽纲》则是记载了九州之上的各色飞禽走兽，有配图的便有五百多种，无论传说大荒中的猛兽。伏霄觉得这两本书不光有趣，平日生活中说不得也常用得着。
至于这最后一本《寻仙志异》，伏霄初见其名，还以为是本志怪小说，但仔细阅读过后，发现是一个叫季年的异士在寻仙途中的游记。此书并未着墨于飘忽不定的仙人，转而记述了许多天象地理水文之类的学识，从书中的记载来看，季年是个博学多才之人，某日突发其想想寻那传说中的仙人，便背上了行囊，向着各种传说中仙人隐居之地而行。季年对各种天象地理水文的异相皆有涉及，且喜爱实地考究，其中便破除了许多流传已久的妄言。除此之外，书中还写季年为寻仙人，深入山林，便有许多山野生活的经验之谈如辨位识途，驱虫避兽，织网挖坑甚至还有耕种之术伏霄读后很是受益。紫衣老人今年安排的训练并不繁重，故伏霄可以有较多空闲。伏霄便带着这几本书到山腰林中去，按图索骥，有时甚至自己亲自动手探究。紫衣老人有时也会随他一起去，在一旁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