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7)

两个肩上扛着担子的樵夫迎面向自己走来，同样从张员外门前路过，他们两人各戴着一顶草帽，同样穿着草鞋，挽着裤腿，用草帽的帽檐遮挡住脸部，微微低下头两人路过张员外门府外时窃窃私语。靖孤极经过两人身旁时微微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穿着草鞋的脚，注意到了什么，但随即冷漠地眨了眨自己眼，让自己少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继续向前走去。
两个樵夫在张员外门府前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一处暗巷内窥探着，他们坐在担子上，看了一会儿，张员外家巡逻过两个衙役，两人立即挑起担子离开；正要出县时，一人提议先去酒肆一坐，商量一下三日之后三九丙辰日的对策，走在前方挑担的樵夫本不想多做停留，奈何自己的弟弟和自己已多日未沾酒水，犹豫之下只能颔首点头。
县上的酒肆在午时过后已门罗可雀，俩兄弟来到酒肆门口，问掌柜要了半斤酒，二两牛肉，挑了一个酒肆内靠着墙的位置，落座后，店中小二以将酒水拿到两人坐的桌上。
“哥哥，这些天来，我们已经摸清楚张家上下所有布置，家丁不过十人，包括张家上下老小，加起来总不过二十人。”穿着黑色布衣的壮汉放下草帽，露出一副脸颊带有刀伤的脸，头上光溜没有头发，双目瞪大如同牛眼，一看就是凶恶的家伙，任谁都不敢招惹三分。

“贤弟不必心急。”另一个男人也取下了草帽，面孔同样带着一丝肃杀的戾气，但举手投足间是一副书生气的文雅模样，他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缓缓说道：“回去通知兄弟们，三九丙辰日，那一天听我发令，不得急功近利。”
两人商谈的声音压得很低，酒肆柜前的掌柜看向他俩的方向，除了知道两人低声着谈论什么以外，其余一概不知。
“哥哥，听说张之敬那老王八的女儿，生得艳丽，能比貂蝉，赛西施，不知道有没有那么玄乎，我可真想一睹芳颜呀。”脸上带着伤疤的汉子喝了一口，带着笑容说道。
“听市集老妇瞎说罢。”另一个男人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拿起酒壶给自己碗中添酒：“真有闭月羞花之颜，也未见方圆十里、零凌城中的人男人都去提亲。”
“我的好哥哥，我这不为你着想吗~”光头的男人手指捏着一片牛肉送入嘴中，笑着：“若我们劫府之时，睹那张之敬之女果真生得水灵，就给哥哥您带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呀！”
这个脸带刀疤的男人刚刚说完，就被一碗酒泼到自己脸上，他不解此番意欲何为，用手擦了一下脸正要说话时，桌对面那一张刚毅不阿的脸的双目瞪视自己。
“陈武，上次芹家沟你杀了陈家上下十余人我没说什么，你要是再敢像上次一样，我立即就地废你经脉！”这个男人收敛起身上的锐气，环视四周，除了远处的掌柜和一个倒在门口的酒鬼以外，并没有其它人，他继续压低声音说到：“谭知县儿子的定亲，他本人和他儿子其中一个必定亲自到场，我只要你绑了谭知县和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