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贝尔卡长大（《贝尔卡战争回忆录》前传）(12)

“别，别，别……我技术不行！不想丢人……好吧，我这就去。”我在身后的人群中听到了一个男生这样的哀求，而在这人群之后，正是那个女孩！
那个男孩撸起了袖子，有些半开玩笑地坐在琴凳上，弹起了一首奏鸣曲。不知道是钢琴好久没有调音还是他的技术、心态问题，恕我直言，很难听。他自己应该也知道，还没有弹完就从琴凳上蹦了起来，擦了擦汗，走了。
等等，那个女孩也在场，这不正是我的好机会吗！
“既然没人再敢接近钢琴，那就我来献丑吧！”我第一次把话说的这样坚定。
我先按下了小字一组的A音，立刻感觉音调偏低——这琴弦不知是松到哪里去了。算了，我尽力吧。
我弹了一首很辉煌的进行曲，心砰砰地跳，但我的双手却无比平静。先是平静的音符，然后，逐渐高昂，最后突然变得急促而有力——这或许不仅是音乐，这就是我！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惊到了，大家都在鼓掌叫好。我一路小跑地回到座位上的过程中，我看到她依旧把温柔的微笑挂在脸上，那双精致的手也和其他人一样在鼓掌，似乎在表达着她的认可——我想，我成功了！
“你也喜欢钢琴吗？”下课时，是我主动找到她，激动地问。

“当然，我一直都想练钢琴！”她依旧是那种微笑，但这次，看得出来她的真诚。
“可以练呀！”
“可惜现在课业压力很重，没时间了。而且家里也没有多少钱。”
我就想起小学时，那时候刚刚爆发经济危机，我也差点断了钢琴梦。但……或许这根本不是经济原因，毕竟我也是在经济危机后才学会的钢琴。
“其实，你颠覆了我对于弹钢琴的人的刻板印象。”她补充说，“我一直以为他们都很高雅，可当我看到你走向琴凳时，我的偏见就消失了——感觉你的步伐特别沉重，莫名其妙的可爱。”她开始放声大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其实有些生气了，便没再回答，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的时候我就很喜欢跟随着祖父练字，是他手把手教我学会了字母表。直到中学时我依旧常常拿出他的书，再拿出一张白纸，对着旁批真迹进行临摹。遗憾的是，我却怎么也学不出他遒劲的风格，只感觉自己的字软绵绵的。不过，我倒是顺便学了不少物理知识。
总有人在妖言惑众，说：“写信的人字都很好看，不然哪来的自信？”但，形式大于内容真的可取吗？我不敢评价自己的字，但对于我的笔友而言，他否定了这句话的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