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新年贺文】小烟火(5)

他坐到床上吹头发，吹着吹着，人又怔住了，也许是失而复得，也许是太久不见，吴邪发现自己无法梳理现在的心情。
他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根。
06 头发
张起灵从浴室出来时只裹了张浴巾，白皙的上半身上盘踞着一只墨色麒麟，他实在有一副好皮相，宽肩窄腰，流畅的肌肉线条健美而不夸张，肌肤上还挂着水珠，沿着锁骨一路滑过胸膛，腰腹，最后没入浴巾里。
吴邪看了他几眼，居然有些脸热，连忙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从行李里翻出几件衣服给他。
张起灵接了，又转进浴室换了出来，他和吴邪身量相仿，穿着倒也合衬。
“小哥，”吴邪看着他滴答淌水的湿发，示意他坐过来，“给你吹吹。”
张起灵从善如流的坐到他跟前，微微垂下头，吴邪将他的额发撩起来，拿毛巾擦了擦他沾着水的脸颊，一时又觉得自己仿佛在带孩子。
他的发丝摸起来十分细软，吴邪一手捞着，居然能在脑后扎个小揪揪了，他好笑的看着对方，“我帮你剪短点吧？”
张起灵闷闷的嗯了一声。
吴邪这是第一次帮别人剪头，其实也很没底，但他觉得闷油瓶反正长得好看，怎么剪应该也都不至于太丑。

他小心的扶着对方的头，手掌轻轻贴在颈后，安抚的顺了顺，随后动起了剪刀。他没什么技术可言，全靠感觉，很快把额发修短了，示意闷油瓶低头往自己身上靠一点，给他剪剪发尾。
吴邪的手掌干燥而温热，在张起灵的发间、脖颈后来回游移，他的动作很温柔，竟也有种奇特的安抚效果，待得终于把发尾剪完了，吴邪喊他，“小哥，你转个……”
张起灵趴在他的腿前，眼睛闭着，是睡着了。
吴邪停下动作，有点迷茫。
很难想象，闷油瓶居然会在一个人怀里放松的睡着了。
07 烟火
八月杭州，正是暑热。夜半的风吹在身上，带来沁人的凉意。
吴邪坐在阳台前的木阶上，点燃的烟夹在手指间，却一直没抽，他似乎在走神，目光望着远处，没有焦距。
屋子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一个人坐到他身边。
吴邪愣愣的转头去看，张起灵坐在他身边，眼神同他接触，毫不避让。
他没有问吴邪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吴邪也不会再追问他青铜门后的世界又是如何。
两个人心照不宣，沉默了好一阵儿。
吴邪想，他应该说点什么，但这身体仿佛不受他掌控，他的诉求清晰的传递到脑海，却没有任何该有的回应，只是空荡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