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卷］窃取人生(5)

飒说的是对的，十分钟之后政府的信就递到了壳手里，卷仍躺在卧室没有苏醒，严重的感染使他高烧不退。
壳想了个很好的理由，昨天一个下午都在照顾卷，他要去学校补作业。自上次东窗事发，华家资金全部被冻结，付不起下人的工资，现在家里只剩下管家。临走时，管家如往常早起准备早饭，厨房里烧水壶正微微冒着热气，切成片的面包被摆在一个光洁的盘子里。
“张叔，我今天着急去学校补作业，您准备少爷和自己的饭就好。”壳尽力扯出一个笑容，他的额头有薄汗冒出，声音也发虚，但管家并未发觉，只笑着夸他好学。
会发生什么呢？能发生什么呢？
壳拄着脸，心不在焉地听着语文老师讲着多信息文本阅读题，他望向窗外，青空白鸟，暖风习习。听课的，走神的与平日毫无差异。
“所以，第一段的主要内容，其实就是“蝴蝶效应”的定义，指在动态系统中，由微小的初始条件长期引发的链式变动，导致巨大的结果。”
“早出门半个小时。”回想起飒的话，壳的身体仿佛过电一般，他几乎是用感应的方式听到了卷的呼救。

下课之后，班主任把他叫到了办公室，看似莫名其妙地给了他一天的假期，看着他怜悯的眼神，壳明白，事情正在向不可控的方向坍塌。
浓浓的黑烟，站在小区门口就可以看到，他拖着步子，无比艰难，站在他家外围的，除了围观群众，只能找到管家。
“少爷…已经被120拉走了。”管家正瘫坐在地上，“我出门买菜…没有关烧水的火，少爷的腿被什么东西砸了，半张脸也被火燎伤了…”
管家再说什么他没有听到，只记得人群一阵骚动后，自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和冲鼻子的消毒水味，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医生正站在他床边。
“孩子，你还好吗？”老医生轻轻俯下身子，“你受了点刺激，这是个体无法接受刺激时的应激反应，你现在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卷…在哪里？”
医生欣慰地长舒了一口气，但转而又忧虑起来。
“你的朋友在ICU…但你现在不能见他。”医生垂着头，“他生命体征稳定，但是还需要观察。”
ICU，壳艰难地扶住床上的护栏，眼前又是一阵眩晕。医生担忧地叫他小心一些，“你这几天就安心休养好精神，等你和他状态都稳定了，再见面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