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四幕上 第十章(2)

“亏你能这么厚颜无耻。”司马良朔带着鄙夷的目光戳了戳鼻梁，“洛阳，以他的情况，能吃饭了吗？”
洛阳缓了好一会儿，才匆忙回答司马良朔的问题：“目前还不清楚内脏的损伤程度，不过这一周时间他都能饮水排尿，应该是没问题了吧。先少喝一点，等两个时辰后如果还没有不舒服的情况，那就可以安心吃饭了。”
“那不都快中午了吗。”邶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马上去准备恢复性的药！”洛阳赶紧跑出房间。她的眼里，依稀可见噙着晶莹的泪水。
“我也得去和大将军阁下报告了……”司马良朔像是散步一般走离邶。
“喂喂，丢俺一个人在这吗？”
“难道要让我喂你？”
“滚，离俺远点。”
司马良朔咧嘴笑了笑，悄无声息地关上了房门，没有一点脚步声，便消失在了楼道中。
又过了几日，邶的伤势基本痊愈，宇文煜雪的身体状况也完全恢复。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墨雨砚召集了所有士兵，千军万马围绕着凛然一人，蔚为壮观。
为了这次集会，墨雨砚亲自前去镇上买了上乘的酒，从酒馆和居民们家里借来数不清的碗碟，确保每个士兵都能拿到一碗佳酿。
“首先，非常感谢各位愿意停下手头的工作，在这里听我几句唠叨。”墨雨砚开始讲话，虽然声音不算响亮，但瞬间散发出领导人的气魄。

“多余的客套话就不说了。那么，我直接进入主题——想必大家知道，十多天前，我们吃了一场败仗。我们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兵力，失守驻扎地，被逼回关内，几年来夺回的土地全部沦陷……如果还有曾在危遁将军麾下效力的老兵，那你们一定明白：这次的状况，简直就像是几年前，西北角被攻破一样。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作为将军的我，必须在此向诸位道歉——我们明明可以在关内与狼冢消耗，一旦时机成熟就可以剿灭敌军，甚至不会损失多少兵马。但是，我固执地坚持在外驻扎，让边塞军几年以来处于险境，而且差点让诸位因为我的一意孤行丧命……对此，我必须向诸位沉重道歉。”
墨雨砚跪下了，向士兵们磕了头。
堂堂一介将军，为了反思过错，竟会做到如此地步……在场士兵们，无不动容。
“如今，我们已经没有了驻扎地。但是，我们的前方就是城墙，固若金汤；我们的后方就是中原，无路可退！当下的情况，我已向中原报告，并立下了军令状。我，墨雨砚，以将军的名义向诸位保证：只要诸位还愿意听命于我，只要我还是将军，敌人就拿不下这个关！诸位，倒酒。”
墨雨砚为自己斟上一碗酒，举过头顶。
“还愿意为我、为和风效力的人，请一饮而尽；不愿意搭上性命的人，请扔下碗，就此别过，我不会追究，且祝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