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子号(第一章)(3)

半分钟后，少年分析说：“十小时的时间，而且弹坑还被雨水冲刷过，在冻原环境下居然保持了这么长时间，这种炮弹的穿透力也太强了，简直比打桩机还强。”
“可那种外形的确不像是穿甲弹，况且谁会无聊到用穿甲弹来轰地面……你究竟看见什么了？”
“看见昨天撤退的那个坡上的弹坑了吗？注意上面留下的裂缝，就是弹坑的深陷造成的，但那种深度已经不是高爆弹能达到的了。我猜那可能是通过某种特殊能力操纵的改装型兵器，性能跟咱们手上的应该有些类似，只不过咱们的是刀枪，他们的是炮弹……” 他极不情愿地把望远镜递给对方。
“……霄子，那现在怎么办？照这么说那东西估计有点恐怖啊…要是东腓佬再缩小包围圈的话，以现在的实力，我怕……”
唐焕面色凝重地望着战友，两人中间第一次有了绝望的气息。
少年沉默着低下头，几秒钟后，撩拨了下头发，动作轻浮。故作严肃地面向唐焕，但嘴角还是露出了丝丝笑意。

“唐老师，以军校的标准来讲，你觉得你这些年来的手艺干得过那鬼玩意儿吗？”
少年嘴角上扬，唐焕其实并不喜欢战友身上这种及时行乐，盲目自信的性格，即便他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指挥员。这也是为什么唐焕在战后第一时间选择离开他，返回军校授课的原因。
哦，差点忘了这少年叫褚霄，打仗没这么野他就不叫褚霄了。
“你……你什么意思？” 唐焕警告着反问：“姓褚的我可告诉你，这次可不是从前了啊，实力都悬殊到这种程度了，别到最后连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啦好啦，你有跟我这个不要命的人瞎扯淡的功夫啊… 还不如看看伤员去，那几个新兵蛋子要是放弃自杀的话，没准儿东腓佬就回心转意啦……” 褚霄微笑着打断了战友的话。
唐焕愕然，战友的笑容，阳光灿烂，像从未经历过战争的孩子。
但如果没有这个提醒，他恐怕都想放弃甚至是忘记还活着的伤员们了。难以置信，这个令他担心的上司竟然点醒了他，稍加迟疑，唐焕沉默着下了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