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子号(第一章)(2)

虽然是部队主指挥员，但少年并不急于观察战场，而是极目远眺，荒凉的战场似乎唤醒了他。
“哟，早上好啊！”
欣赏风景几分钟后，斜下方的地下室里爬上来了一位副手，年纪与少年相仿，一副几天没睡觉的样子。疲乏的双眼努力吸引着少年的注意，这人打趣问道：“下这么大一场雨，又看见些什么东西啦？”
扫兴！这个问题将少年拉回了现实，还在打着仗呢。
不过少年没有心思去回答副手的问题，现实的战况已不允许他再次松懈。取而代之的，是将褪色粗布军服胸前略微生锈的望远镜置于双眼上，每逢战场上的关键时刻，少年都会变得异常平静。
十几里外积雪的冻土坡上仍留有他们撤退的痕迹。这也是昨天敌军轰炸他们的地方，幽深的弹坑清晰可见。
“唐老师，我们来这里几天了？”
“咱们昨天到的这儿啊，你不会让高爆弹炸傻了吧？” 叫唐焕的副指挥员漫不经心地回答。
“昨天几点啊，具体点儿。”少年有些不满，“怎么回事啊你，回了趟军校干嘛去了？！你就这副态度教你学生？”

副指挥员一怔，若干年前少年在指挥的时候，绝非如此这般易怒。
少年突然变得像新兵一样急于求成，对面的东腓军早已是他们在种族战争时的老对手了，他竟然有些紧张和莽撞。战友兼上司的种种举措，副指挥员看在眼里。
唐焕有点想笑，更想一耳光打醒他！
“怎么了霄子，你真想和对面那帮兵痞子较劲啊？昨天怎么来的这儿忘了是不是？两天时间死了三分之一的人，就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想怎么着啊？从昨天傍晚已经有伤员想自杀了……”
捕捉到战友话中的信息后，少年继续透过望远镜观察着，低声道：“昨天傍晚……那也应该得有十个小时了。”
“老唐，你确定昨晚天上掉下来的是高爆武器吗？” 他猛然扭头问，红发上的片片白霜瞬间溅落。
“是啊，那混账玩意儿好像是他们近几年才研发的，谁能想到会用这东西来对付咱们……或许我们真的应该放弃传统装备了，不然……”
“行了行了，婆婆妈妈地没完了你，军校的老师要都像你这样，整个河原早他妈该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