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库娅的微笑《灰蕈迷境作战记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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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俄柏面对着那张试卷，恍恍惚惚地发呆了好久，直到梅尔老师摇了摇她的肩膀，才回过神来。
小刻依然握着手里的笔，像握着一把寒气四溢的冰斧那样，一个字也没有写。她晃了晃脑袋，逐渐清醒过来，看见梅尔坐在桌子对面，微笑地看着自己，而伊芙利特已经离开了教室。
“你为什么要来学习呢，小狗子？”梅尔问她。
“我想学习如何写更多的字，还有画画，”小刻回答，“我想把我做的那些梦，记下来。”
从那场大病中生还后，小刻一天天长大，依旧跟随剧团漂泊四方。那到底是剧团和行商们才有的习俗，还是整个萨卡兹人群体都有的习惯，小刻也不太明白。她在后来遇到的商队里、马戏团里甚至游击队里，都见过那些和她一样在漂泊中被养大的孩子。这些孩子，有的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有的是流民团体成员们自己的孩子，也有的是被父母专程送来混口饭吃的学徒。
在小刻的力气大到可以挑水之后，老爹教了她几个剧团的戏法，想看看小狗子能不能学会其中的一个。
没想到小刻很快就掌握了第一个——把斧子变冷的技术。老爹高兴地摸了摸小狗子的头，他以为小刻的天赋恰好就是使用这种“冷冰冰的把戏”。如果那时他愿意再多尝试着教给小姑娘点东西，或许刻俄柏的千百种才能就可以更早觉醒。

老爹从此开始带着刻俄柏训练，让她练习杂技表演里丢斧子把水池冻住的环节。想让小刻听话十分简单，只要让她看得到、闻得到甜美点心的存在，她就可以全神贯注地练上很久。
“当初，我们……为什么要留下你来着？我想想……算了我也记不清了。”老爹说。
那位把刻俄柏捡回来的团员，在捡来她的几天后落水而死。剧团老爹和一个萨卡兹女人，接替了小刻俄柏的养父养母身份。后来，当我们在罗德岛上为小刻检查身体时，医疗组的成员发现她对闪灵医生抱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有一次，我们无意间拉开病床边的隔帘，看到小刻在睡梦中搂着闪灵的腰，在这位萨卡兹医生的胸前蹭来蹭去，露出一副她平时吃点心时才会有的表情。
由此推测，小刻的乳母大概是一位和闪灵长得很像的萨卡兹女人，甚至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就是闪灵本人。剧团的人也不知道这位女人来自何处，而她也在自己的身份被弄清之前，就消失在了剧团路过的一个村镇里。
过了哺乳期后，小刻又吃上了萨卡兹流浪者们的百家饭:形形色色的谷物和蔬菜，从乌萨斯风味的大面包到味道奇特的风干蕉果，有毒的和没有毒的各种肉类，给她的身体留下了许多终身的影响，以及出自几百个不同制作者之手的点心、饮料和奇怪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