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喵】除夕别昔(4)

袁一琦眼里好像多了点沈梦瑶从没见过的东西。他顿了顿才回答，
“……怎么是你来跟我说这个，不该是校乐团的人来邀请我吗？”
“因为你太高冷啦，乐团里的女孩子都不好意思来跟你搭话。”沈梦瑶戳戳袁一琦。
“你看看你，明明长了一张帅脸，却不怎么笑，这样怎么追喜欢的女孩子啊。”
袁一琦一把握住沈梦瑶在他身上瞎戳的手，对她抿着唇笑了起来，
“像这样吗？”
“额……”沈梦瑶怔愣了一下，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道，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开学后我会把练习的时间表发你的，记得准时来。”
袁一琦放开了沈梦瑶的手。这次就先这样吧，他想。能忍受枯燥漫长的音乐练习的人耐心一贯都很好，对于沈梦瑶，徐徐图之大概是最好的答案。他又习惯性地顶了沈梦瑶两句，
“你来给我当钢伴，你的钢琴水平行吗？”
“袁一琦！你不要小瞧我，我每学期都上了钢琴选修的，倒是你的提琴水平不要拖我的后腿！”
一同练习的日子过的飞快，仿佛眨眼间，新生音乐会的日子就到了。演出前沈梦瑶穿了件露肩的黑色长裙，硬凑到袁一琦身边说要给他画个淡妆。袁一琦只好闭上眼，任沈梦瑶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你睁一下眼，我看下效果。”
袁一琦睁开眼，眼神只虚虚聚焦在极远处。他一边听着沈梦瑶抱怨说你应该看我，一边装作毫不在意地开口，
“怎么今天穿了露肩的礼服？”
“以前拉琴的时候琴托直接担在肩上，穿露肩礼服很硌的。”沈梦瑶离袁一琦远了些，打量着妆容的整体效果。“我也是第一次上台给人当钢伴，估计也是大学生涯里的唯一一次，肯定要跟平时不一样的。”沈梦瑶对效果满意了，冲袁一琦笑了一下，
“搭档，台上多多指教啦。”
袁一琦又僵硬的转过头去，假装对着镜子整理发型，拨弄着耳侧的头发，想遮住自己自己发红的耳尖，
“袁一琦，你怎么又不好意思啦？”
虽然在台下跟袁一琦信誓旦旦地说做他的钢伴轻而易举，可真正坐到琴凳上，处在不熟悉的位置、表演不熟悉的乐器，沈梦瑶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新礼堂的舞台实在是太大了，在乐团其他成员下台后显得实在过于空旷，她又忍不住往舞台下方观众席的地方扫了一眼。舞台上的光实在太亮，台下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片黑压压的墨色。不能出错，沈梦瑶在心底重复一遍。明明这不是和袁一琦的第一次搭档演出，可她不知为何却将这次小小的音乐会看得格外重，她不愿意这支协奏曲中出现任何一处不协调的乐音。该准备了。沈梦瑶轻轻将手指搭在琴键上，只觉得自己连手指都有些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