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隐》(二十八)
随着少年接触剑柄,血色的光芒开始蔓延。它不再是一滴血的大小,红色的纹路顺着剑身流淌,勾勒出古剑优美的轮廓和古老的纹路。
摩柯握住剑柄,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过了许久才将剑拿起。剑柄已经完全被红色的光芒覆盖,此时纹路正在沿剑刃延伸。空气中的太虚也在发生变化,汇聚在这里千年不变的太虚正在波动,仿佛枯萎了千年的叶片开始重新变得苍翠欲滴。
“太虚活了。”星尘说。
摩柯不语,摸摸地感受着这一切。身体的感官似乎已经失效,他能感知到的只剩下周围浓郁的太虚,它们在摩柯的耳边低语,似乎轻吟着千年的岁月。乳白色的光芒吞没了一切,淹没了他眼中的整个世界。他看见上古的天与地,人们在洪水猛兽中苦苦求生;他看见炁一次又一次来袭,每次都席卷一切;他看见最初的那群人,上古的战士们聚集在一起,勇敢地对着炁和魍魉举起手中的利刃;他看见世世代代的天隐,一群群青衣的人不断加入又不断离去,有的是病死床榻,有的则战死沙场……人影渐渐模糊,武器的质感反而变得清晰,它们在时空里沉淀着,不论是光洁的铁甲还是锈蚀的锋刃。
沉重的感觉迎面扑来,仿佛压在少年的全身,明明压迫感使得少年几乎无法呼吸,但他同时却又觉得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一刻一样畅快,千年的信念凝聚在他的掌心,凝成剑柄的形状,长铗轻盈而坚韧,却又坠着千年的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