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书鬼话 《槲寄生》(2)

拉普兰德没有回答。
“没有了德克萨斯，我们的人生都会变的美好很多。”新西西里人干部的喉结上下滑动，继续背诵着烂熟于心的稿子，向拉普兰德发出邀请，“所以，让我们一起进行一场愉快的复仇吧。”
拉普兰德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冷下来的视线盯得男人有些发毛。
“告诉我答案，孤狼！”新西西里人的声音很大，身体却不自觉地向后退去，额间的汗水早已将他出卖，藏在背后的手时刻准备向手下下达命令。
“快下雪了啊！”在对面即将按捺不住的时候，拉普兰德终于开口了，目光扫过站立在小巷两侧的“新西西里人”，那里面有菲林，佩洛，乌萨斯，甚至还有萨卡兹，鲁珀族只有眼前的这一位而已，那些传统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
曾经通过德克萨斯了解的，深信不疑的世界，已经倾斜而去，在今晚丢失了最后一丝痕迹。拉普兰德握紧了手，本能驱使着她抓住点什么，可那里除了用来杀人的剑空无一物。失去目标的孤狼会在荒原中很快地死去，尸体变成秃鹫唾手可得的食物，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可怜虫。
拉普兰德叹了口气，呼出的白雾消散在寒冷的空气里，天气一副要下雪的样子。不由地让她想起自己和德克萨斯叛离家族的那个夜晚，俩人在第一片雪花落地之前做下决定，在雪停下之前结束了一切。

月色下由红白两色构成的大地很美。
拉普兰德望向天空，表情出神：“在雪停下之前结束这一切吧。”
新西西里人干部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欣喜，向拉普兰德确认道：“你这是答应了？”
“答应？”拉普兰德点了点头，“我或许会答应别的谁，但那绝不是你。”
“而且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从来没有指望过我和德克萨斯的追逐游戏迎来结束的一天，我希望它持续到永远。”拉普兰德举起双刀，没有鞘的利刃在转瞬间划过身旁黑手党成员的脖子。
一颗长角的，萨卡兹人的头颅滚落进一旁的沟渠里，他的身体还保持着拔剑的姿势，就像是一座健美的雕塑。从尸体脖颈喷涌而出的血染红了拉普兰德的银发，狂徒在血雨中哼起了小调，狼魂在她的身边萦绕，散发着不似常人的恐怖与魅惑。
“疯子！”新西西里人干部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拉普兰德没有回答，她口中的旋律维持着小巷最后的平静，随着第一片雪花飘落，小调突兀地停了下来。
那么，开始厮杀吧。
……
一个月前，故事开始的地方。
罗德岛的入口处，空靠着栏杆向远方眺望着，她在等着一个人凯旋。那是她的盖世英雄，曾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从天而降，身穿风衣，手持双剑，将恶徒斩尽杀绝，就像是每个女孩子偷偷幻想的那样。空动了心，她被突如其来的梦幻展开冲昏了头，以至于看不清未来。为了和对方并肩，空选择了加入罗德岛成为一名干员，尽管她讨厌厮杀，讨厌一切使人受伤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