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炸】岁(3)

飒心里也有话，这嘴巴确实不安分，除了说话还想做些别的事情。抬头，看着勤勤恳恳的秒针迈过北京时间的十二点，轻声笑了笑。“圣诞快乐，阿炸。”
耳边电流传递的呼呼声好像真的带着气流往炸的耳朵里钻，他闭着眼，神经都松下来，耳廓有些发烫发红，又问飒今晚会不会吃火鸡，飒说一个人吃不完，浪费，没必要。“那唱歌，来不来。”“唱什么？”“随便什么。”
“…思念的旺季霓虹扫过喧哗的街…”飒轻轻唱，像怕惊扰了谁，只敢靠在耳边唱。
Merry Merry Christmas.Lonely Lonely Christmas.
“亏我加班还硬是陪着你过节，合着你都没把我当人看，你lonely个什么？”
“今年陪我，明年也陪？”
“陪。”
“你这是打算赖着我了啊。”
“到底是谁赖谁。”话语是反问他的，语气却是陈述的。
炸率先跨过日界线到达25日，顺理成章要陪着飒度过这长不长短不短的八小时。其实也用不着很在意，不过是各做各的，遇到新鲜好玩的偏头喊声名字，什么都聊，什么都谈，又默契地不越过线，守着朋友间的本分。

12月28，周四
圣诞节过后炸心血来潮给飒打了个电话，他家的猫带了只小母猫回来，他觉得很有必要分享一下。
但电话打了几次，打不通，他心有些慌。打的次数越多，他越慌，手心渗了一层又一层的汗，别无他法，他把之前飒给过他的家庭成员联系方式翻了出来，之前他们约好过，这样好有个照应，谁出事了都发现得快。
他打给飒的母亲，“阿姨好，我是阿飒朋友。”妇人先是顿了顿，又笑了。“阿炸，对吧？他提过的。”
炸一愣，按下战如擂鼓的心脏，“是，刚刚一直没联系上他。 ”
“啊，这样，他前两天说今天有事做，可能会有十多个小时没法联系到他。”
炸心里蒙了块布，闷得喘不上气。飒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他有些介意，应该说很介意才对，可他没有立场。他们再怎么走过了很久，那通通都是以朋友的身份。
“谢谢阿姨。”“有空来我们家吃顿饭吧，阿飒很少跟我们提起他的朋友，我和他爸怪想见见你的。”
心情起起伏伏，像被丢进海里。他在他心里，到底重不重要？炸闭着眼睛用了很久来平复心情，抬眼往钟上一看，不过也就过了几分钟。时间过得漫长又煎熬。炸叹了口气，还是越线想了不该想的，才过了短短两年就把人当作是你的，炸啊炸，你贪，这落魄就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