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婚/熙华(3)

“你永远不要回头，你要永远永远往前走。”他近乎是面带微笑，握着的汗津津的手松开，迫使尚九熙近乎狼狈的往前摔，手心黏着沙砾，擦出伤痕，不知道为什么，他疼的翻出了泪花。何九华贴近他，朝他血肉模糊的手里塞了个温热的银环，给予最后一点点拥抱，冷酷无情的讲，“跟她走。”
他的爱人扭头朝另一个方向去，他恍惚的觉得刺眼，那边儿像是星光聚起火花，又像是白昼，微弱的闪着光。
他跟所有人背道而驰，孤寂的把自己折磨的体无完肤，伤痕累累，众叛亲离，他追寻了光明好多年，心甘情愿和何九华在黑暗里沉沦，可如今，他的爱人说，你要跟她走，你不能回头。
黑夜里淅淅沥沥的反复下起了雨，扫进他的发旋里，他眼泪朦胧的睁开眼，已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泪，毫无顾忌的往下掉，哽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激得他的眼底发酸，只能生理反应似的往下掉落。他被梦撕成了两片，了无声息的朝北方飘。
明明梦都是假的，应该和这天气一样反着来，可这个梦真实的他几乎在这段往事里重新碾压一遍，太疼太疼。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九熙？你…哟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哭了？”
“没…”他的嗓子本能反应的维护，“不是的。风沙进眼睛了。”
烧饼往外瞧了一眼，含糊不清道，“是，这两天风沙有点儿大。”
“饼哥…”他灌了口冷水，把自己拽回生冷的现实，“我有点儿不舒服，今天接风宴就不去了吧…改天，我再请大伙儿吃饭吧。”
已经离他家很近，尚九熙打眼一看，抹掉脸上失控的泪痕，烧饼应了一声，“嗐，没事儿，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
他摇头，只说时差没调回来，就近要下车——他知道的，自己是懦夫，来不及也舍不得做一个演员去面对春光正好的他，躲与藏，都很正常。
几乎一夜无眠，反反复复的跌进情事里，就算是他们都不勇敢，没有成全星星，更不会拥抱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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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去过法国，在街头肆无忌惮的牵手，一起看街头艺人表演，何九华捏着爱人的耳垂，用混不吝的京腔说着情话，用蹩脚的才和尚九熙学的法语生硬的和街边的小女孩儿买玫瑰花，女孩问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