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林人(2)

“没什么，有个小礼物想送给你，”博士指了指门外。在那儿，一个蓝色丝带缠绕着的长盒子正倚着墙，静静地等候着被拆开。
“礼物……”守林人盯着盒子，“圣诞节吗？还真是感谢。”
在遥远的卡西米尔的密林中，她也曾和他们互赠过礼物。不过，那是很久以前了，他们一起围在壁炉旁，那时，几乎每一次她都是很积极的，烤饼也好，讲那些所谓的“骑士老爷”的史诗也好……
“爷爷，他们就是大家口中的骑士老爷吗，我想谢谢他们!
“真希望他们一直都在啊。”
“和大家一起，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啊......
守林人没有继续回忆下去。眼角闪着泪光，她不得不停下来，用手背把它们从眼角擦去。除了复仇的恨意，一切情绪都显得多余……她走过去，将门外那个盒子抱回来。盒子很大，几乎和守林人一样高。
“不喜欢吗？”博士发现守林人只是沉默着，低下头走回来，又想到自己装饰礼物的技巧确实有待提高……好吧，平心而论，礼物的外包装着实不尽人意，也可以说是很丑，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心意……博士胡思乱想着。而守林人抱着盒子，在博士旁坐了下来
会是什么？守林人在伸手拉开丝带前，从脑海中浮现这样的一个想法，算了，也无所谓，连呼吸也不自觉的慎重起来。不外乎是些关于圣诞的……总不至于是一个大号的圣诞老人公仔吧，守林人自嘲地想……那还真是恶趣味。

扯开丝带，撕开包装纸的一角，黑色的，带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再里面，就是一把铳，不像是杰西卡的那样短小，又不似送葬人手中的那把。没有膛线，看它修长的铳身，仿佛更贴近弩那样，讲究单发的破甲。
“呵，”守林人闭上眼，笑了笑。“拉特兰人才用得起的高级品 ”
“不喜欢？”博士问到。
“并不是，”守林人将铳取出，握住铳身，钢铁与源石冰凉的触感刺过皮肤向守林人传来，她仔细地打量着，感受着铳中拉特兰工匠注入的特有的源石技艺。
“那，”博士顿了顿，向守林人伸出了手，“我的礼物呢？”
守林人愣了愣，就这样盯着博士，大概完全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
“来而不往非礼也。”博士笑着补充到。
又过了几秒，看着守林人眼中深深的疑惑，屑博士笑了起来，很大声。守林人却直身站起来，从墙上取下她的弩，默默地，郑重地递给还在笑着的博士。
“给，博士你的礼物，”守林人低下头又看了一眼它，瞳孔中满是不舍，“虽然可能并不比铳贵重，也使用过很多年了……”
博士的笑僵住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来而不往非礼也。”守林人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语气很肯定。肯定到， 这仿佛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