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阿里曼：放逐者》壹(12)

在他跟前，卡洛兹的小队向他们的冠军冲去。面对卡拉洛兹的灵能者抽出了一把利刃，顺着卡洛兹的喉颈剖切，直达臀部。阿里曼能够品尝那一击：寒风与苦铁。劫难者的晋升者倒下了。余下的两名星际战士置身于灵能者的侧翼，朝冲锋的小队开火。又有两位劫难者倒下。离阿里曼仅有十步之遥。他现在能感觉到它了，一个亚空间之中上升的节拍，就像一颗巨大的心脏在怦跳。
卡洛兹站起来了。他像是被细弦牵动一般从甲板上起身。黑色液体形如浑浊的绳索从他身上流落。在他头上的焦黑肿块处的一张嘴张开了。它露出针尖般的牙齿笑着。他胸部的伤口上有一种覆盖着黏液的粉红色的东西在抽动。一只眼睛对着跳动的心脏眨了眨。它的虹膜仿若正午的苍穹那般湛蓝。
曾经是卡洛兹的生物咆哮了起来，上千张嘴与眼在它的身体上张开。它的阴影蔓延至地面，吞噬了稀薄的星芒，此时的卡洛兹比天花板还要高耸。阿里曼感到舱室内的物质细节模糊了，恍如在一束弥散火焰的幕后隐逝。他可以看到甲板上的凝血之霜。一些劫难者依然在奔跑，但更多的人瘫在了甲板上，身体抽搐不止。随后暗影与他们相逢，不带一声呐喊地将他们吞食。曾经是卡洛兹的恶魔耸现于舱室上空。在它下方，灵能者之剑的光芒已然像吹灭的蜡烛般寂灭。他看见了巫师的脸，它很苍白，被一顶灵能兜帽围绕着，他失效的剑刃仍旧被握在手中。

恶魔转向阿里曼，用上千只眼睛看着他。
“阿里曼，” 它说，声音中搀杂着低语和桀笑。
不，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喊道。但随着力量带着回忆的色彩冲刷了他的身体，声音渐渐消失。他能闻到马格努斯之塔下方平原上的尘埃，能在上千次闪回的掠影中看见他的兄弟们：他们的血肉从盔甲中迸裂，他们的身躯溶解成液体，淬硬为梦魇。他看见了奥尔穆兹德，他真正的兄弟，逝去已久的兄弟。接著他看见了一张脸，一张他不认识的脸，一张在角盔内部的脸，它的双眼宛如燃烧的垂死星辰。
阿里曼的手举起了，光芒在指上轻舞。他的心灵通过他试图忘却的模式展动着。
恶魔靠近了阿里曼。
不。 一束白色火舌从阿里曼的手中迸发而出。死亡祷文与神秘的咒术式在火焰的边缘闪烁，仿若颤振的翼。它以一道灿烂的线条将恶魔斩裂。在那一瞬间，恶魔趔趄，随后烈焰跃过了它被阴影笼罩的身体。它在尖啸，它用阿里曼记忆中的声音嘶喊着：奥尔穆兹德，勒缪尔，阿蒙。尖啸声不断增高，暗影消融，独留一声肆笑，犹若吹拂尘埃的平原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