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哈尔拉克》第七章：被埋葬的蚯蚓（上半部分）(12)

“不过是一场悲剧罢了……我在退学离职前便是负责那个项目的，作为实验总监的副手，我应该算最接近真相的那批人。
‘意识入侵’的实验阶段需要同时具备负责掠夺‘意识’的‘入侵者’和负责被掠夺‘意识’的‘意识本体’两者才能进行。为此，我们筛选了一批高智慧生物作为样品，一般而言，拥有自我意识，智力越高、反应越迅捷的物质所可能含有的‘意识’就越纯净，越有开发的潜质。同时，更有被‘意识入侵’的风险。
而人类是我们除新纪元仿生人外最能理解构造的，加之负责‘意识入侵’的‘入侵型意识’可能是由‘宇宙意识’产出，而仿生人已再连接不上‘宇宙意识’，出于对实验结论准确性的把控，我们选择将同类的人提到实验首选。
至于怎样进行‘意识入侵’等实验的具体操作我就不必跟你细说，反正也用不上。
接下来是选样阶段。本是邀请几位志愿者、就算真出意外也承担得起赔偿的小事，但有两组数据却莫名其妙地在演算正确后接连出错，计算结果显示出我们需要600多份实验样品。返工底层代码时我们才偶然发现这个错误，可那时实验已经失败，600多人的精神损失费和‘意识’损失费使本就贫穷的实验组难堪重负，最终我所监督的小组被上级解散。

至于那600多人全员突变白发，大部分还瞳孔异色的原因，便和意识被‘掠夺’相关。隶属本体的意识被突然夺去，‘意识’间存在了瞬时空洞，为维持物质整体的正常运转，被迫对周围不熟识的‘意识’们进行强行同化以填补空洞。那些被强行同化的‘意识’大多会出现排斥反应，致使突然白首、瞳孔异色、失明、失聪、身体局部坏死等无法进行后续补救的永久性‘创伤’。那些‘创伤’便是失去‘意识’的有力证据，是被‘入侵’过的证明。
由于那个成功证实了‘意识’存在的实验引起了各高层重视，使它们看到了颠覆当今世界秩序的可能性，所以时至今日，那帮研究员还在秘密地进行活体实验。
相应的，实验的失败品也越来越多。因为签署了自愿被采样，志愿者在被掠夺去部分‘意识’后得不到任何赔偿和额外的协助，只能通过抗议发声。虽然曾起到过一些作用，却跟种族冲突、武装示威、黑帮内斗、警匪混战、巷口枪战等在冲击力、破坏性和观赏性更上一层的‘游行’比起来，几百人满含厄运的宣扬则微乎其微，几乎得不到大众的关注。
你所遇见的那条白首的人流便由此诞生。明晚的圣诞聚会已进入倒数，你倒是有闲情关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