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亭】铅华不浓(6)

刘筱亭回府之后，喝的烂醉如泥，这些他都看在了眼里。
走之前，张九泰吻了刘筱亭的眼睛，那里是咸涩的未流尽的泪。
是我欠你的，你以后打我罢，恨我罢，都是我欠你的。
刘筱亭半梦半醒，觉着眼皮上温热一阵，竟又流出许多泪来。
【回溯完毕】
佳佳？
刘筱亭头很痛。耳边的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来的，牵动着他的神经，引发一阵阵钝痛。
你们拿些热水和毛巾来。
什么，自己是躺着吗，病了吗。刘筱亭努力睁开眼睛，外界光线似乎太强了，他只看到模糊的一个人影。
“佳...刘老板，你醒了？身子还可以吗？”
刘筱亭痛苦地呻吟一声：“...你是...张九爷？我怎么...”
“你快躺着，醒了就好。”
刘筱亭忽然想起了之前嫁人的种种场面，头愈加疼痛，眼角不断地淌泪珠儿。他揪住了张九泰的袖子。
“爷...我知道我什么也不是，但是我不怕您笑话，我谁也不想嫁...求您...给我一个了断吧。”
张九泰听了这话微微皱眉，然后握住自己袖子上的手，俯下身吻了刘筱亭。
这个吻若有似无，很礼貌，很温柔，但是很缠绵，像是在道歉。

刘筱亭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感受着唇上的温热。这时候送盥洗水盆的小丫鬟正好进来，看见张九泰两手撑床，大半个身子压在刘筱亭身上，立刻放下手里东西，脸红着跑了出去。
“佳佳，以后不许再这么说。之前是我错了，我想告诉你，你我身边的话，谁也别想伤害你了。”
“...真的吗？”
“我张九泰，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喜欢过的人——是你。但我却辜负你、利用你杀人，你恨我吗？”
刘筱亭强撑着坐起来，看着张九泰。
“在那昏暗的地牢里，我从见到您的第一面起，就知道，我喜欢您。”窗外阳光照在刘筱亭脸上，他微微地笑着，眼睛里闪着泪光。
他环住张九泰的脖颈：“我从来不怪您，您别不要我。”
张九泰强忍泪水，轻轻裹好刘筱亭的被子：“好好睡一觉吧，我在呢。”
张九泰作为当时叱咤风云的掮客，家财万贯，却终生只有一结发妻，从未钠妾。
刘筱亭作为当时红极一时的名角儿，任是多少人劝，还是封箱罢演，退隐江湖。
“这辈子你只给我跪这么一回就好。”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余生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