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gh And Dry(7)

“石塚，现在不只是你朋友井上被害这么简单……”
“他才不是我朋友。”石塚闷声闷气地反驳道。
实际上，石塚跟井上很不对付，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俩曾经为同一个金主闹翻过，从此见面必互相讽刺问候。
“现在有一个男孩儿被认定是杀害井上的犯罪嫌疑人，他只有18岁。”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一个小混混，只是路过就被认定是杀人凶手。他跟你一样啊。你愿意见到仅仅是因为不学无术就被认定是犯人的情况发生吗？”西尾循循善诱着。
“那是你们司法系统的问题！我只是想活下去！你觉得你让我贸然站出来指证犯人，他们就会放过我吗？你不过是想破案了事罢了，之后我的死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石塚越说越激动，他愤怒地抬起头，恨恨地瞪着西尾。
看着石塚咬着牙恶狠狠的模样，眼眶蓄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泪，西尾的心脏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很疼，却又转瞬即逝。
西尾深深叹了口气，他起身走到石塚身旁，蹲下身来，双臂环住石塚的肩膀，一只手轻轻抚着石塚的肩头，像在安抚一只奓毛的猫。

“石塚，我会保护你的安全。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石塚再也绷不住，泪水决了堤，汹涌而出：“你就骗我吧。”
“我怎么会骗你呢？检察官护证人安全，是理所应当的啊。你不出庭指证，犯人怎么会绳之以法呢？”
“你只是想利用我……”石塚哭得泣不成声，“你们都只有利用到别人的时候才会出现，才会这么温柔。”
“不是的。”
泪眼朦胧中，石塚将自己的脸埋进西尾的颈间，西尾手部轻柔的安抚仿佛拍在了他的心间。他像寻找依恋的猫那样，抬起唇，亲吻起西尾的侧脸。
西尾动作一僵。
“我已经结婚了。”西尾说。
6.
“你说什么？”石塚以为自己幻听了，他下意识地反问。
“我已经结婚了。”西尾又复述了一遍，甚至语气都跟前一句一模一样。他没有推开石塚，任由石塚还靠在他的怀里。
好像终于从死机状态恢复过来，石塚猛地推开西尾，西尾毫无防备，一把被推倒在地上。
“如果你想拒绝我，不用找这样的借口。”自从从事这个职业以来，石塚很久没有感觉到难堪是种什么样子的滋味了。西尾久违地，将石塚那本来已所剩无几的自尊踩在地下……他第一次恨不得想要立刻消失在这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