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记】《刺杀骑士团长》(4)
第二环:妻子的背叛
妻子没有告诉“我”任何原因,“我”也没有询问,“我”们便分开了。我认为这和失去妹妹而留下的心理创伤不无关系,失去了最亲爱的妹妹让“我”与最亲近的人疏远,也许是出于自我保护,当“我”再次失去最亲近的人时,将不再如此痛苦。而有像妹妹的眼睛的妻子离开“我”时,便正是如此,因此“我”选择不问原因,默默离开。两个环在这里相扣。失去妻子,意味着“我”的第二个环打开了,“我”怀着不解,悲伤和愤怒(当然“我”此时还没有意识到)离开了家,开始漫无目的的旅游,在旅行中,“我”在梦中与妻子发生关系,遇见了“白色斯巴鲁男子”。白色斯巴鲁男子隐喻着我内心的愤怒和阴暗面。当“我”被陌生女子带回旅馆,要求“我”假装用带子勒她脖子。现实中无意,隐喻中必然,“我”在那天晚上发现了自己思想中的阴暗面。第二天“我”又遇到了白色斯巴鲁男子。
“你小子在哪里干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他仿佛如是说道。在旅途中,白色斯巴鲁男子只是给“我”留下了这样的印象,但是其隐喻在“我”画这幅画时完整地表达了出来。“白色斯巴鲁男子”是“我”主动想要完成的一幅画,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情绪的表达,将内心的愤怒表达出来。“但在这里有深沉的愤怒与悲哀。而他却不能一吐为快,愤怒在体内翻卷着旋涡。”雨田政彦对这幅画如此点评道。而他说出的,与“我”地感受有着高度的一致性。被妻子所抛弃,不知缘由,不能一吐为快,在遥遥旅途中酝酿着愤怒,终于在陌生女子的诱导下,通过勒脖子的隐喻表现了出来,成为了名为“白色斯巴鲁男子”的隐喻。“它如影随形,无论躲在哪个角落,只要我们面对自己的内心,就必须面对它。”村上在书中如是说道。这也是我将其理解为内心中阴暗面的隐喻的一个证据。在发现了其中的危险之后,理性告诉“我”不能把它画完,“我”在使用理性对抗着内心的愤怒和阴暗。
当“我”进入了隐喻的世界,我认为最危险的“双重隐喻”就是内心的阴暗与愤怒。因为我认为在《刺》中,指向“我的”的隐喻只有一个是双重的,即由隐喻罪恶行为的勒脖子而引发的对于内心阴暗面的隐喻,理所当然,这个“双重隐喻”是十分危险的,在现实世界中我避免了它的出现(现实层面上没有画完,隐喻层面上理智抗衡)。在隐喻世界的“风穴”中,“我”处于害怕,惊慌的情况下,“双重隐喻”几乎就要追上并吞噬“我”,但在妹妹和唐娜安娜的鼓励下,“我”克服了恐惧,摆脱了双重隐喻,也就是内心的愤怒,最后,回到了杂木林中的洞中。在洞中,摆脱了愤怒的“我”释然了,想到要和妻子复合,妻子也接受了“我”的提议,最终,因妻子的离开而打开的环,终于也闭上了。当然“我”的释然也不是这么一蹴而就的,如果把回到杂木林中的洞当做“我”释然的结果,那么“我”画“杂木林中的洞”这幅画也就是“我”释然的过程,在进入隐喻的世界之前,我停止了“白色斯巴鲁男子”肖像的创作,转而画“杂木林中的洞”正是这一内心开始转变的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