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最初的故事(5)

雨穿梭在这所谓的繁华中，嘈杂的人声让他心思烦乱，即使裹紧大衣，戴上兜帽，他也无法从这样的世界中脱离出来，这种快乐如同罂粟一般一次又一次地袭击着他顽强支撑的心灵防线。
这一切是付出过代价的，他这样告诫自己。
身边走过急切回家的职员，结伴出行的男女，还有温馨的一家三口。
在沙马，没有不快乐的人，因为这样的氛围实在是过于强烈了，强烈到使悲伤的人感到羞愧和无地自容。
然后，昧着本愿强行融入其中。
雨对于这样的行为不置可否，他只要明确自己是谁就行了，很明显没人能改变什么，即使是城市在病态地发展，只要它的外表依旧华丽，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便不会感到不自然，他们习惯了无拘无束——单纯的索取终将带来灭顶之灾，届时建设者们才能认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雨突然发觉自己似乎是在漫无目的地走着，因为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回到那里。
他的脑海中隐约有个被称作家的房子，里面只有一个人——他所能感觉到的，也能感觉到他的，仅有一人。
那个人有着和他相同的目标，也在不断帮助着雨建立着属于他“人生”。

但是，他却用另一种偏激的方式实现了自己的“人生”。
看着熟悉的人影从高楼跃下，霎时迸发出鲜红的花朵，雨顷刻间认为他在作弊。
从高空俯冲下狂风从他的两侧迅速经过，让雨再一次感觉到这里似乎只有他一个这样的人。
雨将手伸进口袋，触碰到了那张纸条。
他再次展开纸条，发现只过一条街就能到达那一侧。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目标一般，瞳孔中放射出闪耀的光芒，大步流星朝着命途指引的方向走去。
这一刻，是他最像沙马人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