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最初的故事(3)

“遭遇……？算是被瞌睡虫打败了吧。”雨苦笑道。
“哈哈哈，没有被班主任发现真是运气好啊。”她的笑声每一次都能触动雨的心。但是心中，却又有什么东西抑制住了这股不自然的颤动。
他刻意地合上双眼，眉头向上扬起，轻轻叹了口气。
“托他的福，我可是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好好补了个觉啊。”雨说着，象征性地伸了个懒腰。“你呐？”
“你还真是睡了一下午啊。”留意到她瞳孔中的光线突然暗淡下来，雨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羞愧地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她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接着往下说，雨没有催促她，只是一直等着。
“我要走了。”
“哎？”雨腾地立起身，“我送送你？”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疑问句。
“不是这个意思。”她皱了皱眉，“我是说，我不在这里念书了。”
“真的吗？”雨问完就后悔了。
他自然没有得到答案，只是看到一张忧伤的脸。
他不想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他想听到她的笑声，即使是争吵时的愠怒，也远比如此这般压抑要好许多。

“爸爸走了。”
她用手捂住面颊，几欲阻止自己的泪水流出，但是低低的抽泣声还是从双手下方传来。
雨愣住了。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他认识那个和蔼、开朗的父亲，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了，雨心里也不由得难过起来。
自己居然刚刚还自以为是地和她开瞌睡虫的玩笑，真是太不像话了。
“抱歉……”他偷偷瞄着她的眼神，发现她竟带着含着泪光的双眼望向自己，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她摇了摇头。
“今天碰见了也好，我本来不准备和大家说的。”
就这样，带着悲伤消失吧。
去一个谁也不知道我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这样，也许就能忘记吧。
“那个地方，怎么样？”雨努力斟酌着措辞，思考着怎样说才能不伤害她。
“是爸爸的朋友帮忙联系的，在古香园。”
“古香园……是城郊啊。”
“嗯，那里有一所不错的升学高中，在沙马还算有名吧。”
“这样啊。”雨对于那座学校可是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