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最初的故事(4)

于是，两人都不知道应该再向对方说些什么，一个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另一个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击的说不出话来。
阁楼的气氛突然冷清下来，昏黄的场景中充斥着无言的寂寞——此时，那场不知休止的垒球比赛也渐渐步入尾声。
击球的叮当声停止后，运动员们也纷纷散去，空旷的操场便显得同两人的内心一般空虚。
“我说，雨。”
终于还是对方先发言了，雨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
“我们比起曾经，都改变了好多呐。”
“已经过了无话不谈的年龄了吧。”
雨的眼前闪过一些画面——他至今无法理解的，悲哀的画面。
谁知对方仅仅只是呼出一口气。
“你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仅仅因为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吗？
这样单纯的……理由？
“这么说吧，这个世界，和我们以前的那个已经大不一样了。”雨展开双臂，如同俯瞰江山一般，凝视着远处隐约刺入云霄的高楼大厦，大厦上的激光灯亮起，展露出明艳而又复杂的图案。
“我们的立场不同，也无法再走到一起——”

当这个地方成为特区的那一刻，一切便不能被任由发展了。
“所以，我的想法和林本一样，混完高中就离开这里。”
如果品质不够差的话是离不开这个压抑的地方的，强行被驱逐的话反倒是帮大忙了。
“你们……觉得别区会有这里好吗？这里可是自由区啊。”
这里可是首个完成共产化的特区，难道会有人不喜欢——
“会。”雨觉得现在实在不适合谈这种原则性问题，他们都想说服对方，但是从那以后的五年里，他们之间却因此断裂出巨大的沟壑。
如果还有人知道他们曾经的关系的话，一定会觉得——
蜜糖不会再香甜了罢。
雪花不会再凝结了罢。
天空不会再晴朗了罢。
凌波雨在太阳完全落下后便离开了，但她，似乎还在那里。
雨觉得自己今天有点过分了，他本是想带上她一起离开的，但是不知是哪里来的执拗——他竟说服不了她。
这样想着，校园逐渐在身后消失了。
沙马城区没有浪费任何可供发展的空间，虽然已经入夜，但是眩目的灯光总是让充满活力的沙马人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悲伤，好似带着只会微笑的假面，使城市更加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