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Confessio·许墨·（下）(2)

“虽然在伦理道德层面我永远支持人类应是永恒的前行，但是，作为朋友，我更希望你是幸福的。”她微微一笑，转而拉过我的手，“不过呢，我也是有私心的。”
“？”
“学术目的。”她说，“而且，我也蛮想知道，平时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许墨教授，会不会也有情动难抑的时刻？对世界上的禁忌之恋，会不会也……”
我拉了拉她的胳膊，打断她的话。
“这位朋友，你现在看起来就像眼冒绿光的……饿狼。”
说完那句话，刚回到卧室，我就又后悔了。
没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一切，于是躲在卧室直到天色昏沉。口干舌燥，水杯里的水早已因焦虑而被喝空。我伸手扶着门把手，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却在瞬间，看到了门前的人影。
“不躲了？”许墨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一如往常的沉静。
我低着头，没敢看他的表情，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有热度从耳尖渐渐爬满整个耳朵，我故作不经意地抬手，用头发将其遮掩住，“……我去接水。”
许墨没有动。
捏着杯子手柄的手指下意识握紧，“许教授，麻烦让一让。”

眼前人依旧岿然不动。
我低着头，看着他的拖鞋，心里翻涌的情绪似浪，想要将我吞没。
“……许墨……”
我终究缴械投降，臣服于满溢难纾的情意。
出乎我的意料，许墨此刻的表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冷淡漠然，反而唇角挑起的笑容，很难不让人想到春日绿柳被风吹过时的弯弯弧度。
他从我手中拿过被我攥得很紧的水杯，然后用另一只手替代了水杯的位置，牵着我，向餐厅走去。
和一年前在机场时，从猛烈步向平静的心跳不同。此刻的节奏，像越来越密集的鼓点，整个世界都变成白开水，唯有相触时的温度，是投入其间的一颗糖豆。
“要喝什么？”许墨将杯子放在餐桌上，然后牵着我走到储存茶叶和咖啡的壁柜前，问，“前几天有学生送了苹果肉桂茶，要不要试试看？”
我看着他的侧脸，有些讷讷，点了点头，“好。”
许墨微微一笑，从盒子里拿出茶包，然后单手递到我面前，“或许，需要你来帮我撕开包装。”
“……”我愣了一秒，脑子此刻完全拒绝思考，于是下意识伸手，就着他的手，将袋子撕开，然后从中拎出茶包，“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