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Confessio·许墨·（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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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飞行的机舱冰冷干燥，我裹着毯子靠在一侧的扶手上，从舷窗向外看。飞机在我睡着的时候已经飞越了晨昏线，此刻舷窗外的阳光灿烂到有些刺眼。
大概是到了用餐时间，空姐在不远处乘客的座位旁蹲下身，声音轻柔地询问餐食安排。
胃里是空荡荡的冷，又叠加了几层橙汁的苦，翻了翻菜单，肉食荤腥在此刻都变成复杂的腻，而简单一个“粥”字在那个瞬间，被具象成了热气腾腾的实体。
结果端上来的时候又失去了胃口。
草草吃了几口，又灌了一肚子冰冷的橙汁。
舷窗外逐渐出现了城市的轮廓，打了个呵欠，我认认真真地看着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恋语市，是我出生的城市，也是缺席见证彼此成长的城市。
推着满满一车的行李，我从到达口走出，停下脚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茫然无措。
手机还没有连上机场的wifi，手机号也没办法使用。我叹了口气，身体半倚在推车上，跺了跺脚。
“抱歉，路上堵车，来晚了。”

正当我准备推着车去机场的通信营业网点买一张临时电话卡时，身旁突然传来温和的男声。
我下意识转过头，视线直接落入一双温柔的眼中。
心在这一刻猛烈而无规律地猛烈跳动，喉咙里发紧发涩到微微让人有些窒息。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眼前人的脸在片刻的陌生之后，渐渐与照片里的样子重叠。我试图从记忆深处揪出残留的、对他少年时期的印象，却发现，时光能将一切都模糊。
为了方便，阿姨提前将他的照片发送给我。只不过，那张照片似乎并不是正儿八经拍出来的，倒像是极具慌张的偷拍。
彼时阿姨有些不好意思。
“你哥他虽然喜欢摄影，但好像不太喜欢拍自己，这算是上一次我回国的时候的偷拍作品。”
照片里的男人气质温润，眉目隽秀。
而眼前，他温和地笑了笑，眼中映出机场的灯光，粼粼如波。
他伸出手，“很久不见，我是许墨，你的……哥哥。”
我有些局促地攥了攥拳，随后用有些冷的手与他相握，“……好久不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