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故事｜志怪传奇】变脸师(5)

变脸师一脸为难：“可我……唱不好啊……”
毛旦儿：“唱嘛唱嘛，我想听。”
变脸师左右看看四下没人，清清嗓子怯怯地开口唱了首短短的小调。
毛旦儿意犹未尽：“没有啦？”
变脸师：“没了。”
毛旦儿：“这么短？”
变脸师：“嗯。”
毛旦儿嘻嘻笑起来：“真好听啊！不够听！不够听！再唱一遍嘛，大点声儿嘛。你看，像我这样。”说着毛旦儿放声唱了一首当下流传颇广的曲。
一曲唱完，毛旦儿的声音仿佛还在河上回响，变脸师像是得了毛旦儿撑腰，这次终于放开嗓子唱了起来。
毛旦儿虽然不会小调，但也跟着变脸师乱唱，奇奇怪怪的调子逗得两人捧腹不止。那笑声震得河上的灯也跟着一荡一荡。

突然一阵喝彩压过了他俩的笑声，接着一声尖细的戏腔划破了厚重的喝彩声冲入耳中。
“是于辛姬！”毛旦儿叫出来“她平时可从不露面，走，我们去听她唱戏！”说着毛旦儿就拽着变脸师往人声处跑。
毛旦儿像条鱼，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一下子挤到了台前。变脸师则左一声抱歉右一声借过颇为艰难地在人群里找毛旦儿。
台上这一折唱的是《问情》，画着重彩的于辛姬在台上腾转步子背过身停下，扭头香肩掩半面，眼波一转一笑勾人，接着一挥手褪下了身上那件薄莎外罩。她改过的戏服后背中空，外罩一落几乎露出了整个后背。
乡里人哪里见过这阵仗，一瞬哑然无声后，台下突然爆发出阵阵喝彩，看客们高喊着余辛姬的名字，一个个热血冲了脑门儿似的拼命往台前挤想凑近看看，银子、首饰、花坠下雨一般往台上砸，平时省吃俭用辛辛苦苦省的银钱，此刻像破烂一般被人随意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