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故事·志怪传奇】变婆

（1）
无云的天上太阳照常升起，白光一如既往地穿过门前槐树树叶缝隙。老婆子今早又在厨房给家里人下面吃。
还没听见锅里的“咕噜”声，白气已弥漫出门口。我伫立在门前，细听砧板上发出切菜、剁肉的声响，这声音我听了大半辈子，竟毫无差错！我想这值得高兴，却又放心不下，说好在今日办的宴席，可到了这会儿我又想作罢。“咕噜”声携着肉香散出厨房，我知道接下来一定会传来的声音是……
“老魏头、昭儿！起床吃饭！”虽然我有时会起得比她早，但她却说喊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平日里这屋子只住着我们两口子和侄孙昭儿，即使现在暂住有其他亲戚，老婆子也如往常摆出三副碗筷。我嘱咐过老婆子近日多歇息，但她只会笑笑。昭儿这时下楼来洗漱，侄子在他四岁时就托我们照顾，连哄带骗地给他洗漱想来也已是十年前的事。这些日子亲戚们有说有笑，都在为我贺喜，可我心里总不踏实，这份不安也感染给了昭儿。
饭桌上昭儿一声不吭，筷子卷起面条塞进嘴里，嚼了嚼再喝一口汤水，老婆子劝他吃慢点；而我吃得略慢，她问我哪里不合胃口，还是身体不舒服了？我说没有，反问她觉不觉得身上有什么奇怪之处。她只是笑笑不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