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落的小丑(3)

“你呢？”库塔林问。
“我？我要看当天设备情况，有时候帮这个炸那个，有时候帮那个炸这个，有时候帮群落的笨蛋巨魔炸油脂块——走你！”电流术士启动了什么装置，巨大的球形闪电烧蚀着油脂块，滋滋地冒出恶臭，“重要的是炸得开心，以及能骗经费。”
炸得开心。库塔林寻思了一下。卢妲从来不开心。
“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稍微挑逗一下就叫个不停，有什么意思？”她总是这样说，完全不顾库塔林是她的客人，“当然，也有些雏儿觉得这样就满足了，那样的家伙干不下去的。你过几天就能在工作的时候见到他们。”
她说到这里，总是叹口气，望向天空：“能让大恶魔笑出一声，胜过逗乐你们这些傻叉几百次。”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一切，直达大剧院的上空。
“我爷爷，不对，是太爷爷，差一点点就做到了。那次，他烧焦了半个身子，终于让大恶魔瞟了他一眼，这一眼就把他另外半边身子也烧掉了。他太开心了，乐了足有三天才断气。”她说着抽泣了一声，“他是我们全家族的骄傲。”

库塔林不太理解。“烧焦半边身子好像不难。”他说，虽然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火焰魔法。
卢妲愤怒地敲打起桌子：“别以为烧掉半个身子什么的就能引起大恶魔的注意！大恶魔什么样的表演没见过？我告诉你，每个月都有些傻叉以为激进一点就能让大恶魔看他一眼，这些傻叉的下场都惨不忍睹！”
“那要怎么样才行？”库洛林好奇地问。
卢妲一下又失落了。“不知道。”她说，“大恶魔执掌剧院有一百个世纪了，我想，凡是哥布林、人类、蜥蜴人或者小魔鬼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能想出来的表演，他都看过好多好多遍了。我想，重点既不在点子，也不在技巧，但这两样都是不能缺的。”
“那要什么呢？”
“我猜，应该是要既愚鲁、又盲目，还要饱含全心全意想要取悦祂的热情。”
从那天开始，库洛林就死缠烂打，让卢妲教他杂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