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魇·幻想世界】疯人梦行(4)

群象踩出大地的巨响，赶着雷鸣般的鞭响挣脱出狰狞的地表；庞然大物的眼神，露出贪婪的光芒；却随着荆棘的刺痛，发出整齐的狼嚎。
这日月星辰也随之而出，这山河草木也随之现行。上有玄风翱于九霄，下有万兽奔于旷野，是那形随声出，色彩斑斓。
他们的头顶，看不见的至高者，正屏息享受着动人的哀嚎；若要从群象的脚底仰望，只能看见蹩脚的七彩绸缎环绕，还缀着大小宝石的光芒。
方才动人的嗡鸣，正传自，他们头颅上的皇。
疯人跪倒在地上，颤栗着，不复刚才模样。
“你就是，我手下追寻的王？”
疯人敲出厚重的叩首，妄求打动，那只闻其声的帝皇。
“雕虫小技，求生所迫；神明高上，不敢举止张狂。”

“你倒是难得的妙人。不似我见过的人类，又要想着人模人样，又不舍得人的皮相。”
疯人谄媚，学着狼嚎；稽首在地，状若硕鼠。
忽又见宝光明澈夺目，随象鼻而落，停于疯人正面；抬首视之，目泪不止，徐徐冉冉，方窥本相。有一白蚁，顾盼自雄；额生垂緌，脚镶金玉；衣着兰袍，步履生香；背负玉冠，辉若皓月；头不能抬，三步一喘。
疯人愕然而望间，不禁哑然而笑；复而大笑抚掌，其声响遏行云。
“凛凛而皇者，蝜蝂之姿不舍阿堵之欲。君有何能，居此高位？”
听闻此言，蚁张牙舞爪，愤然而叱：
“虫豸之身，却不误我经天纬地之才；无瑕之璧，你怎可以铜臭辱之？！”
疯人闻言，面露肃然。饶是再度伏身于地，端地是嬉笑于目，讥诮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