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魇·幻想世界】疯人梦行(6)

苍穹尽被墨色染，原野尽被红焰燃。
烈马焚烧处，悲鸣未葬时。那跃动的火苗中，走出那曼妙的少女郎；扒掉焦糊的外皮，传出骇人的尖叫。
然这烈火熊熊，不得不任其侵噬。面目全非，披头散发，任由肌骨烧成白瓷，任由青丝落地为草，供着那燎原烈火源源不断，烧着那黑夜如若白昼。
群象鸣作歌，美人原野舞。烈火浓烟起，瑶界云雾来。
正当那疯人酩酊时，忽闻着耳中起嗡鸣：
“疯人呐，疯人呐，此等姽婳佳人，可称心如意？”
惺忪张目，忽而惊惧，瑟瑟发抖，瞠目结舌。疯人瞧着那烈火仙境，指着那仙子婀娜，竟是期期艾艾不能言。
身是那错落有致玉岒峨，衣是那飞天彩袖轻容纱，面是那羊脂白壁出山海，动是那娉婷婀娜似蛇舞，音是那玉树后庭酥骨麻，景是那瑶草琪花云涛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自是那云发丰艳难掩皓齿蛾眉，尽让那长卿不思凤求凰。

“疯人呐，疯人呐，我赐你这世间最美艳之物，可否心满意足？”
“非也，非也，”疯人闭目，不忍直视，“这烈火焚身，不觉痛乎？此等美艳，不觉恶乎？”
蚁大笑：“此乃她们自愿，与我何干？”
疯人见着那明珠高亮，虫声遂高昂：
“我那最美的女子啊，世人看不见你们的美丽；
烈火不过是美丽的手段，痛苦不过是美丽的累赘！
不要挣扎于烈火的焦灼，快来相聚于他人的赞叹；
不要止步于内心的空虚，快来寻找尘世至善至美的答案！”
尖叫高起，仙乐更响，烈火更甚，黑夜更暗。
旷野传遍了凄厉的笑声，天际回荡着清脆的仙乐：
“我们是人间最美的人啊，世人怎能知晓美丽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