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幽翎启示录 第三十二章(6)

尽管精神萎靡，但月莺现在说什么都不可能再重新入睡了。她坐着半趴在桌前，让美铃梳了乱糟糟的头发，穿上旅游鞋和一件松垮的套头衫，看上去就差一辆婴儿车了，和三十小时前现身艺术画廊那位斯卡雷特家族的公主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咲夜弄来的医用血液还有两袋，月莺用吸管小口地吮吸着，并不是特别有食欲。
“你没事吧，亲爱的？”美铃举着手里的电热壶，如果咖啡对吸血鬼有效的话，她真想给月莺也倒上一大杯，“到底怎么了，能和我说说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看到、摸到、闻到的东西都有些不太真实，”月莺下意识地把半满的塑胶袋捏得又扁又皱，仿佛它随时会变成一堆泡沫消散着被风吹走，“可能是因为我活得够久吧，有时候我会产生一种错觉，感到亲历过的一切都太荒唐了。有时候我会误认为自己还在十九世纪的巴黎街头讨面包吃，乘坐汽车或是像现在这样喝消毒过的血浆仅仅是我躺在码头大堤下睡着时做的梦。你明白这种感受吗？”
“大概明白。很多上年纪的老人就是因为这个忘记了怎么系鞋带。”
“和那不太一样，”眼前的视野又开始闪烁了，月莺惊得寒毛直竖，好在她随即发现只是休息不足导致自己的眼皮在打架，“我想说 的更像是，在过往的时光里有很多个我，她们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地方。而当这段时光够长，长到有五百多年，那些不同的我就相互脱节，变得越来越陌生，乃至于我会一时想不起自己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