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死在春天里。(7)

拿到报告单的时候，医生眉头紧锁，“你知不知道你胃部长个恶性肿瘤，并且癌细胞在扩散？”
癌？我有些恍惚，摇了头。
“最好尽快安排手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我抬头看向窗外，这一刻，我没由来地有点想陈征阳，便踌躇道，“....我回去和我爱人商量一下。”
但接下来，我再也没有向谁提过这件事。
我把自己埋进了无边无际的工作里。
偶尔几次。胃痛愈发的明显，轻微的恶心和呕血促使着我停下工作。我感到无力，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也许回头是岸。但嗑过止痛药后，消散的后劲又让我不禁暗叹自己矫情，促使我沉浸回了夜幕中，不甚在意。
癌这个字对于我而言太过模糊了，以至于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已经迟了。
我是在家突然晕倒的，等我在醒来对上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以及陈征阳冷淡的神色。
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我手背上插着针管。输液瓶上写的是营养液。
我看着陈征阳很长时间没说话，于是难得，他先开了口：“你早就知道。”
我笑了，不否认。

他好像挺生气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于是明知故问：“你生气了？”
他不语，也是默认。
过了许久，我说，你要摸摸我的头吗。
他没动，但是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走到了我身边，不轻不重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凑过去用脸颊贴了贴陈征阳的手心，算是告诉他别太担心。
陈征阳说：“你要是放弃自己，我就毁了他的身体。”
我仍笑着：“你不会的，你舍不得看我难过。”
“那是陈征阳，不是我，我没这么好，这么温柔。”
“可你对我好，对我温柔。”
陈征阳答应我，等我治疗好了，就带我去特警部队
我问他能摸摸枪吗，54式的。之前看部队好多军官都用这个。
他说想都别想。
医生说我的心态很好，治愈的可能性很大，我想我的演技一定很不错，连他听了都跟着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那天被抓了个正着，或许我还能这样持续下去。陈征阳捏着那枚小小的刀片，另一只手捏着我的手腕，裸露的手臂划痕斑驳，陈征阳的面色很沉。
看得出来即便他一直都是冷若冰霜的模样，但这段时日他的心情是异常不好。可一到我面前，他又把那点情绪收敛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