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间｝通往外公家的小路(4)

外公偶尔会凝望着我，问我想不想再坐一次摩托车。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外公笑了，显然是苦笑。他嘴里呢喃着什么，我凑近一听，“要是能再骑一次就好了……”听完我缩回头，看见外公眼眶红润起来，“再带你坐一次……该多好”说完又转过脸去，叹了口气，“该多好啊……”我握住外公的手抖了抖，在心里祈祷——尽管已经祈祷了无数次——我抚摸外公手上的老茧，将脸颊贴了上去，啊……外公一定能感受到我的温暖了吧，随后，我说道：
“外公，你会好的……”
现如今走在修缮好的山路上——现在应该称之为马路了——脑海里就隐约浮现出外公微笑的脸颊。通往外公家的小路依旧是蜿蜒，也依旧是曲折，却不再陡峭了，走在上面不咯脚、骑着车行驶在上面也是行云流水一般的顺畅。护栏增添了过路人的安全感，周遭的树林越来越茂盛，花花草草带来的芳香也叫人惬意。
可总觉得，少了什么。
过去的通往外公家的小路，我是如此怀恋。
“外公！”
我冲着山林呼喊。

我似乎听到了，从那边传过来的外公慈祥的声音，以及摩托的引擎声。
我瞪大了眼睛，心跳猛烈跳动起来。
啊……除了自己的回音，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