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恶源于自我(4)

03
第二天，我几乎不敢和她正面对视，但她似乎全然不在乎，依然像从前一样。
我松了口气。
中午我下楼拿快递，刚从外面吃过饭回来的石头和另一个女同事说话：“感觉像心智未成熟的大男孩。我只能安慰他，开导他。”
“不是有句话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嘛。”女同事讥讽的语调刺痛了我。
“说的就是你！”“不是！”两个声音在对抗，我开始止不住地哆嗦，如果我脱下上衣，就能看到手臂上小块的肌肉在颤动。
黑影啖食了我的心虚，继而吞噬了那久违的声音，我的身心慢慢放松，接受一个主宰。
一个婴儿大哭起来，我转头一看，不知是谁的孩子，躺在婴儿车里，闭着眼用浑身的力气嚎哭，我伸出手，轻轻捏住他的喉咙。
他没有罪。
“他生来就有原罪而不自知。”

我比他的罪更深。
我抽回手，黑影的声音消失，周围各种细碎的人声和外面的噪音一齐涌入耳内，我像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婴儿还在哭，我忽然意识到刚刚的动作有多么的恐怖。我逃走了。
晚上，石头留下加班，我提出帮她做一部分。直到其余人都走了，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我在心里先行向她道歉：
“对不起。”
我把一粒安眠药混入奶茶，递给她。绳子没有绑很紧，不会勒疼。
两滴血从她的两瓣唇上渗出来，让她的红唇更美艳，我把卡在订书机里的针拿出来，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唉，人的嘴唇怎会如此厚？
你不要哭，泪水是咸的，流到伤口会不会更疼？
对不起。
我帮你叫120。
我离开大楼，坐上回家的车。
04
黑影现出身形，它暴怒地盯着我，线条画似的脸扭曲五官，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