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恶源于自我(2)

它只有一颗头，头以下都是尾巴，尾巴像鳄鱼尾，又像一股烟，黑影的状态下它的五官是白色的，弯弯曲曲像是哪个恶作剧小孩拿粉笔画上去的。
我叫它黑影。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伴随我的，总之我现在适应了它的存在，哪怕孤身一人，也不再感到害怕，它说它会保护我，不惜一切。
但它出现的时候，脸上总挂着邪笑，最纯粹的邪笑，一看就没有城府，满心都是无因的恶。
既然注定无法成功，就什么也别做，起码还能避免失败。我这样想，说不清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为自己的怯懦找借口。
我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遍，因为不想工作，就在工作中给自己找各种非工作内容的事干，逃避一时。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把自己的心思了解得这么透彻，却做不出一丝一毫的改变。然而抬头看大家，大家依旧做各自的事。

02
同事石头听说我拒绝了一次绝好晋升机会，跑来质问我原因。我胡诌了个理由搪塞她，她认真地点点头，让我下次不要再错过了。
她这么轻易地相信我，反让我有些过意不去，张张口想吐露真情的冲动呼之欲出，它的声音又出来了。
“你以为她是相信你吗？她一句都没多问，这是不在乎，她根本不在乎你为什么拒绝了这次机会。”
我想无视它的话，但它接着说：“你又要用袒露伤疤的方式来得到别人的信任吗？把弱点暴露给别人除了廉价的怜悯外，什么也得不到。你永远也不会有真正的朋友。”说到最后一句，它的语气已从严肃转为轻蔑。
我终究没说出口，看着石头回到位置上。我想到阿南曾告诫我，不要把同事当交心的朋友。
混了一天，工作没做完，不得不加班。石头见我还在忙，问我要不要帮忙，我说不用，然而她已经拿起桌上的资料，说：“我帮你做一些吧。”说着拿走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