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与王君书(7)

康儿五岁生日，亦是我们相识的第五年，你执意摆酒庆祝，接他们到迎春殿，那是我第一次在你面前跳舞，一袭桃色烟裙，水袖蹁跹，围观的下人们都看的如痴如醉，就连见多识广的乐师们都点头称赞，我的舞，可谓是倾国倾城。
可惜，你一眼都没有看，没有，你的眼和心，都在她身上，哪怕最后连康儿都跳起来鼓掌，你眉间轻藏的笑，都不是为我，你自斟自酌，一杯接一杯，而我步步生莲，移到你身旁，你很快醉了，我拦腰抱住你，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回头一看，她的表情，不辨悲喜。
为了能离的近些，你把房间就设在那间草屋对面，那一晚你躺在我身边，目光却时不时转向窗外，虽是贱婢出身，但我也有自己的傲气，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如此逢迎一位男子，就算他权倾天下，就算他南征北战，月光照在我光洁的肌肤上，黑暗中我靠近你一分，你就叹一声。
那一夜，你的目光始终没离开窗口，黎明的光亮透进来，我突然感到寒冷，你起身走时，我用力咬住嘴唇，怀抱着冰凉的自己潸然泪下，我知道你一定很失望对吧，她房间的光整晚都没亮过，无论你跟哪个女子彻夜承欢，她都不在乎，五年了，你换来的也无非是同住屋檐下的一个陌生人。

岁月催人老，她依旧守着那间你为她建的屋，日日念诵经文，在她门外，你怅然若失的脸上也染上了岁月的痕迹，而我再也无法为你穿上裙子跳舞了，原本我以为我们会度过漫长余生，等百年以后，什么爱恨交织，什么情深似海都会化作一缕青烟，归于尘土。
但我万万没想到，她想杀你，当她一反常态为你泡茶时，我就闻出那杯雨前茶里有种不一样的味道，何况她根本不会骗人，目光闪烁，双手在裙摆搅动，分明是紧张心虚，只有你，受宠若惊，毫无防范，接过去就一饮而尽，“茶里有毒！”，我心急如焚地冲上去打掉你手中的茶盏，你神色大变，身体颤抖地看了包惜弱一眼，就扬手重重给了我一记耳光。
你说，放肆！王妃怎么可能在茶中下毒，那一巴掌打的好狠，我舔着嘴边的血，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事到如今，我怎会不了解你，你不是不信我，而是太伤心，你不敢相信此生挚爱的女子会置你于死地，可是假如，我早知道你当年被她所救，一见倾心，就策划了一场英雄救美的计谋，骗她说她的夫君已不在人世，使她无可奈何留在你身边，我一早就会杀了她，否则，就是你今日肝肠寸断的下场，我知道你已打定主意骗她一辈子，也知道，若不是爱入骨髓，你是断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但纸包不住火，她得知真相，杀不了你，只好离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