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与王君书(4)

我当然不是什么流落在外的金枝玉叶，只是因着你这点欣赏，我疯了一般练舞唱歌，三载了，你却好像忘了曾经称赞我身段婀娜，声如坠玉，你不曾看我的舞，也不曾听我的曲，你只喝我泡的茶，但于我而言，足矣。
你仿佛生来就该活在金戈铁马的疆场，十七岁的你，已经战功显赫立业成家，王妃见你年龄不小，就安排着帮你选妃。如此，府中无名的姬妾越来越多，可谓是名花倾国两相欢，姹紫嫣红开遍，可是你始终未动凡心。
就算是被姐妹们取笑的时候，我都觉得像你这样的锦衣公子，少年英雄，志在万里疆场，胸有宏图大略，断不可能在乎这些儿女情长，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你要江山更要美人，你的爱情深似海，却不能海纳百川，你的心小到，只容得下包惜弱一人。
金国的气候不似江南，秋意见凉，你担心她身子单薄又有身孕，守不住寒，于是命我点了两只鎏金暖炉在她的房间，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却常常见她临镜垂泪，而你这几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每次来过就匆匆离开了。

就在我以为你打算放弃的时候，你却在一个黄昏，欣喜若狂地推门进来，揽住她的双肩，告诉她皇上终于同意你们的婚事了，王爷也松口，任凭你折腾，我不晓得你是如何做到的，但我看见你脸上孩童般狂喜的表情，被包惜弱的一句不嫁，仿佛冰天雪的浇了一盆冷水。
我的心蓦地就痛了，你是高高在上的赵王，她只是亡国的平民，或者说只是一个俘虏，可是这些日子，你发乎情止于礼，她对你却始终冷漠，连我看了都觉得残忍，可你却练就了一副铜墙铁壁，百毒不侵，她如此对你，你非但不动怒，反而再三恳求，最终以她腹中胎儿起誓，若是有了王妃之名，那么腹中的孩子将来就能拥有锦衣玉食的生活。
再自私的女人，也不愿委屈自己的孩子，最终，她含泪答应，一脸的无可奈何，一脸的悲戚莫名，可你呢，我从未见你笑的如此开心，情之一物，是否真的是穿肠毒药，已叫你神魂颠倒、走火入魔。
那我呢，是否也如此？
金书玉册上，用烫金的字，赫然写着包惜弱三个字，她已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也是你们拜堂的同一天，你下令遣散府中所有的姬妾，也包括我，我不肯走，只得跪在地上抱着你的腿哀求，你知我无路可去，其实大可将我视为婢女留下，但却没有，我并不愚钝，只是心痛如割，你执意要我走，是因为你早已洞察我的心思，你知我情根深种，你知你此生都不能给我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