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哈尔拉克》第六章：出局（其一）（旧稿）(14)

“这些都不值得你悲伤，Alice小姐，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在这世上，有些事不是做得最好就行的，做的太好反而会影响平衡。”
很难相信这竟是一位全民偶像会吐出的话语，海诚再无法辩解些什么，仅是保持着惊愕的表情，却维持着虚伪的笑意：
“啊……啊，是啊，确实是这样……要是真的累到不行的话，我也会想着放松一下、休息一下的。你已不必勉强自己了，Alice小姐，随心所欲地休息去罢。”
Alice没再予以回应，咽下一口Fluffy Dream，好似再度宕机一般，继续望着那簇血红的玫瑰。
即使仍对主子的抉择一知半解，但士兵选择无条件地信任她：
“我会一直跟从她……兵器不论真赝，只取决于使用者的能力。要是那些因她而紧密团结起来、暂时和平相处的人类和仿生人，是真心期望和平的，那Alice在这么个时间段撒手，无疑是最正确的决定罢。”
“……那Alice小姐今后想做些什么，她有跟你说吗？”
“她想沐浴着晚霞漫步沙滩，Alice她，想去看海，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想看看大海，想爱上一个人，即使是冰冷的仿生人，也有心啊。’这是她的圆话。”

似乎察觉到什么，又似乎掩盖上什么，海诚抛出同情般的疑问：
“……那你就忍心见证Alice小姐跌落‘神坛’？”
“心若钢铁，心似琉璃。这是一个雇佣兵所必有的胸怀，更是衡量一名士兵是否合格的标准。偶像也好，士兵也罢，就连平民百姓也不例外，要是连这些都无法忍受的话，又是怎样活到今天的？”
“你真的甘心做个士兵吗？于你上位的，可是拯救过别人的英雄啊。你就不想成为像他们一样受人敬仰的英雄么？你就不想拯救身处绝望的谷底的Alice吗？”
想过，又能怎样？做过，又会怎样？哪怕真的有朝一日成为了某人的英雄了，又该如何？士兵曾尝试过，但她失败了，她曾害死了身边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成功逃离那间牢房。而自己壮烈时，又是那样凄惨，那样的四分五裂……再活过来时，承载着自己意识的，却变成了自己最憎恶的仿生人的躯壳。又是一口Fringe Weaver：
“要拯救世界，也要拯救女人。这种贪婪才是现代英雄的形象吧……我完全不沾边呢……算了，也不是很在意。再怎样壮烈的事我都做过了……已经习惯了。或许所谓的英雄，是不会选择送死的罢。英雄是不会死在……死在那些不合乎情理的命令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