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深起】歌(7)

她穿的异常严实，长发龟缩在围巾下，在风中一动不动。
“我记得前几年你冬天还会穿裙子……不对，是去年……”
“闭嘴。”
“……”
“我让你闭嘴你就闭嘴？”
“啊——”
她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你是一个人。”
“我智商再怎么说也没有这么低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声音高了起来，而后又低了下去，过去的她从来不会这样。“我是说，你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而不是……我举个例子，只是例子啊！你就是你自己，而不是我的附属物。”
“我知道啊。”
“你不知道！”她的声音高了上去，却没有落下来。“至少我们应该有各自的想法，而不是某个人对另一方百依百顺。”
“你不明白。”
“我为什么不明白？”
“如果你面对你喜欢的男生时，但愿你不会像我一样。”
看起来我真的激怒了她。
她像只捕猎的狮子，动作快如闪电，我视线的余光里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然后她就单手抓住了我的衣领。

我终于得以直视到她的面容。
似曾经那般姣好，表情却是难掩的愤怒。
然后她，出乎意料。
“对不起，我明白。”呜咽从胸口传来。
我犹豫半晌，最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再然后，妄想苏醒。
呜咽不再，却而代之的，是她脸颊清澈的泪痕。
风声依旧，将泪痕凝结成霜，遮蔽阳光的浓云占据天空，暗色的世界宣告着永别的开场。
她转身离开，临别时没有给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冰冷的眼泪也没有甩到我的脸颊。出口的门轴响起尖锐的长音，混入冰冷空气，让我耳膜发痛，痛楚蔓延扩散，停驻于心，迷惘中我仿佛感受到血液凝固，冻结心脏。
我手覆心口，它仍然规律跳动。
“喂？为什么不说话？”
“抱歉，我走神了。”
我察觉到自己声音的颤抖。
“怎么了？”她轻声笑了。“话都不会说了？”
稀疏的电流音中，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疲惫。
“这么晚打电话，不会影响到你了吧？”
“不会，过去更晚的时候你也打过电话。”
“过去真是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