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圣诞快乐(5)

但他仍表现得很好学。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
沈巍很欣慰他的改变。沈巍说，浮生同学，你一定会前途似锦的。
罗浮生把这话刻在心里，信仰一样铭记。
那段日子里，他还把那本小说看完了。
小说里写到：
“我要把我整个的一生都向你倾诉，我这一生实在说起来是我认识你的那一天才开始的。在这之前，我的生活只是阴惨惨、乱糟糟的一团，我再也不会想起它来，它就像是一个地窖，堆满了霉湿得人和物，上面还结着蛛网。”
有了你，一切都好起来了。
（七）
出分那天，罗浮生借隔壁阿姨家的电脑查成绩。他看见那个数字弹出来，一时间竟不是欣喜，却是想哭。
他上一本线了。这是他从前不敢想的事情。
可是接下来呢？报大学，报专业，说再见，然后拖一个行李箱，却一个陌生又遥远的地方。没有沈巍的地方。

要这样吗？
罗浮生回到家，没给沈巍打电话，没给其他任何他能够打电话的人打电话。他窝在床上，睡了一觉。
做了个梦，梦见沈巍对他说，留下来吧。
后来他报了本地的龙城大学。
又成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八）
罗浮生一直没把这事告诉沈巍，沈巍却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沈巍特意打电话给他，劝他选一个更好的大学，去别的地方看看，却不知道罗浮生早就填上去了。
罗浮生在电话里笑着说，“沈老师，别的地方太远，我一个人，会害怕。”
本是开玩笑，可话说出口了罗浮生又心虚起来——居然就这样说了真心话。又幸好没把话说全。
那头的沈巍顿了顿声音，说，你自己的道路，你自己选择。你别后悔。
就挂了电话。
留下电话这头的罗浮生，听着听筒空廖的忙音，无声沉默。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