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爱情(3)

秦湘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解释道，“准确地说，是若玫和清明的房子。”
我终于恍然大悟，却也因这最终的答案感到莫大的讽刺与难过，“那秦湘，如今你是住在这里么？”知道这样问就好像专门给人难堪，但我顾不得了，她这一番叫我来，是想告诉我什么呢？方才在咖啡馆里，她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开车将我带到这里。一些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对于即将得知的真相，竟有些惶恐。
“我是受阿宁之托来照顾若玫的，她人现正在国外，手头有些事要忙着处理。”
“然后呢？若玫怎么了？她这么大一人了难不成还照顾不了自己么？”先不问阿宁是何许人也，我故意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心里很没底。
“舒雅。”她唤我，表情很是为我的刁难无奈，“清明因病去世，若玫打击不小，患上一种精神疾病，一直走不出自已的世界。”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这里我还是有些惊愕：“什么意思？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日我从洛杉矶回来，阿宁和她来机场接我，她将我误作清明。”她无奈地笑了笑，似乎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放下水杯站了起来，“荒唐！太荒唐了！这简直不可理喻！”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度，她站起来安抚我，将我接回沙发上，“小雅，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给你听。”

她坐在我的对面，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面，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将故事娓娓道来。
待她将所了解的事情经过交待完毕，墙上的时钟已超过了十一点，倦意袭人，两个人都疲惫地向沙发后背靠过去，松一口气。
若玫竟然将身为女儿身的秦湘误认作清明，我只能说这一切实在是荒唐。虽然秦湘身材挺拔修长，但体格同清明这个大男人相比仍是有些差距。秦湘素来男孩子气，装扮也一直走着中性路线，虽然时不时有人夸赞秦湘帅气英俊，但怎么说，她毕竟还是一个女孩，明眼人一看便知的，怎么能弄错。
“你打算将错就错，甘愿做替身？”谈话的间隙我曾这么询问秦湘，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叹气，“还能怎么样呢？”
是啊，还能怎么样呢？我将视线移到窗台上，透明的玻璃窗外，仍是一片深蓝色的世界，雨好像停了，世界安静下来，如婴儿般安稳地睡着。我想起很多年前，我们念高二的那一年，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那个名叫秦湘的，我的发小，小心翼翼地亲吻了另一个女孩的睡脸。
那时候我们念的女校，女孩儿多，常常叽叽喳喳地闹成一块儿。学校里的男性生物少得可怜，仅有的几个教书先生还都是头发花白、说话都有些漏风的老头儿。那是S城唯一的一所专收女生的学校，虽以严格的纪律与优良的学风著称，却也有着许多彼此心知肚明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