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间] 一个抱着骨灰盒的女人(4)

本来我是想让学校那边通融通融，可是人家也有规定，宠物是绝对不被容许的，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有想过放弃这些，干脆回老家去务农，但是.......那天我妈打电话给我，我想和她说这件事，可是她在那边欢欣鼓舞的畅想未来，说是以后我挣了钱还能供我弟弟上大学，家里也能稍微轻松一点，最终，直到电话挂断，我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在学校入职后，小艾被我送回了老家，他们告诉我说小艾一直活得特别好，每天活蹦乱跳的，而且和村子里的牲口相处的特别好，我信以为真，便一门心思投入到紧张的教学工作中。直到一个月后，我大姐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回来看一眼，我心里预感大事不好，当天便马不停蹄的赶回老家，在那里我看到的是瘦骨嶙峋的小艾。它只剩下皮包骨头，甚至看不到一块肉，它一直对着火车站的方向发呆，直到我叫它的名字，它才反应过来，立马摇着尾巴向我冲过来，兴奋的舔着我的手，不断在我的怀里翻滚着。后来我了解到，小艾自从跟我分开后就没怎么吃过东西，每天只是对着火车站的方向望眼欲穿，直到我回来的那天它才肯进食，但我仍然只是呆了一天半，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学校。我看着被拴在栅栏上的小艾，它眼巴巴的望着我，可我还得走，我只好狠下心转身离去，走的时候我听见小艾的犬吠，那听起来不像犬吠，倒像极了孩子的哀嚎。

“后来呢？”小文眨巴着眼睛问道。
女人把视线移向窗外，似乎像是在和窗子里自己的倒影对视一般，窗外早已是一片漆黑，只能看到窗子里的女人闪烁着的目光。
后来我有时间就会回去一趟，当我第二次看见小艾时，它看上去已经没有那么瘦弱了，身体也结实了很多，听家人说小艾开始渐渐适应村子里的生活，已经可以看家护院，也可以看管羊群，平时还可以在原野上狂奔，我这才渐渐放心下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学校里开始进入忙碌期，我便很少回去了，平时最多打个电话过问一下，得知他们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直到有一天，我被我姐急促的电话声吵醒。当时我刚结束忙碌的工作睡下，只听见我姐扯着嗓子问我小艾是什么品种的狗，说是要买一条送给我，我并没有在意，就随便应付说只是土狗而已。
第二天醒来我才渐渐意识到问题不大对劲，便打电话给老家，但是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我第一时间赶到车站准备回去，但是学校那边忽然来电话说有老师生病需要人来紧急代课，我实在没辙，只好回去。
当天晚上我又一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这一回是我妈接的电话，她告诉我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家里一切安好让我放心，我妈并没有说太多便挂了电话。我将信将疑的放下电话，虽然家里人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当天晚上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第二天忙碌的工作让我暂时放下这些忧虑，直到第三天晚上，我再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这一次是我姐接的电话，我问我姐出了什么事，她支支吾吾并没有回答，我意识到情况不大对劲，便大声逼问她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