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竹》(3)
小镇上的人好乐生活,不太执迷计较,这事也就完了。之后女孩入了学,和潭儒一个年级,不过两人并无交集,碰见面也是点头示意,尤其潭儒还多躲着女孩,像在害怕什么,不仅是害怕女孩额头上的小疤痕,还有心里的那一股凸显的滋味,那滋味犹在见面时最为强烈,令人害怕。不过潭儒也听到了那女孩的名字,苑竹。
就这样平淡的过去几年,迎来了毕业时候。夏天还未结束,正是炎热时候,但夜晚晚风吹来又多了一丝舒适。毕业典礼后大伙们在校园里莺歌燕舞,笑着流泪,哭着拥抱,憧憬未来。潭儒在里边待了一会儿便受不住这如夏天一样刚烈气氛,来到了校外后边那山阜上,晚风沐着叶子,叶的海洋传出哗哗的波浪声,此起彼伏,虫声唱着它们的歌谣,树荫下凉快得极好。刚欲坐下,潭儒见到山岭上有一身影,站在坡上,俯瞰着小镇。
潭儒知道那是苑竹。晚风吹得更起劲了些,吹得绿晃得更激烈了,吹得草浮起来一两根,吹动了一颗焦躁的心。他小步小步地走向这个令他害怕的美丽身影,她的皮肤白皙了许多,就像雪的白敷入了她的肌肤。夕阳刚欲落下去,晚霞只剩着几小片金黄,如梦一样迷人。
“你在看小镇吗?”潭儒此时已有了男人模样。苑竹没有转头,但手抬起来指向了更远处,“我在看那边。”
从山阜这坡上望下,小镇更远处有着层峦和云雾,一眼望不到头,夜间更甚。处处只见山峰不见山腰,像一座浮石挂在云层间;有些山又望不见山峰,只看到缭绕不止的云雾层层叠叠,就像要通往天上一样。朦朦胧胧的美映入眼帘,正如朦朦胧胧的心,男人这时又把目光望向了这女人,女人也已变化了很多,不仅皮肤,头发成了短发,只到耳垂长度。还有身材也修长了不少,胸脯有了女性固有的峰峦。
“这很美不是吗?”苑竹转过身来说道,像是全然不知自己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