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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竹》(2)

2023-06-28 来源:百合文库
孩子们怪笑了一会儿见女孩还是没什么反应也就无趣了,准备散去,还有人说着,“她全然就是根木头。”潭儒这时毫无征兆的往地上抓起一团,“我这就让她哭。”大伙还刚侧过身去准备走,只见一团雪飞溅去女孩,这雪团里还反射着灼人眼睛的白光。原来是雪里混入了一块冰,“哎呀。”女孩终于发出了一声喊叫,一行水流滑下,到达脸颊时又成了一滴滴的掉落。这水流是血红色的,从额头上出现,女孩用手捂住,可还是没有见眼泪,眼里还是微红着,不知含混着伤心还是愤怒。
孩子们见了血便喊的喊,叫的叫一哄而散,只留下闯祸者呆呆地伫在原地。雪地上只剩下潭儒和那女孩,女孩只是用手捂住伤口,不说话,仍然不动。而潭儒心里踌躇不安起来,他想上前去,但脚像被嵌入了雪地一样,害怕得动弹不得。雪花还在落,树被积雪压得更弯了,男孩和女孩如雪人一样面对面站在两侧,女孩背对着身后各式各样的房子,望着远边,眼睛里似乎全然没有对面的人。男孩则望着房子和大同小异的红灯笼,又瞧住那一流血红,心存悸动。这一画般静止的景象在大人的介入中被打破。

《苑竹》


潭儒闯了祸。他是镇上一位算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父亲是位商人,可常年不住家中,只留有母亲和一位奶妈。小时候母亲常常产奶量不足,便是奶妈喂,所以潭儒常道奶妈一声,“阿妈”。此时阿妈和母亲带着,也可以说揪着他到了女孩家里,女孩是前不久才来镇上的一户人家,家境看似也不错,修起的房子大又漂亮。
“对不住,对不住。”母亲低声下气的说着,身后的奶妈手里拿着一信封钱和水果来慰问。女孩现在额头上已经经过包扎,镇上医生看过了,不算严重,包扎几天后就能好,不过可能会留下一丝疤痕。
大人们还在互相交谈着,潭儒在门口望见那女孩坐在远远的沙发上。她侧身坐着,额头上粘了一块白布,呆呆地望着窗户外。窗外雪已经停了,可雪景已经定格住大地、河流和已经发生的事。她的侧脸十分柔美,白布没有挡住她的美,麻花辫垂落肩膀一侧,咖啡色围巾裹住了脖子,上身像冰雪一样干净。男孩心里这时感到除了内疚多了一丝什么别的东西,但说不出这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怪难受的。

《苑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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