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旅行(4)

3.
约定碰头的地方在车站，考虑到自身的因素，我带的个人物品不多，仅仅是能容纳在背包里的洗漱物品，以及几套轻便的衣物。
在拥挤又人来人往的车站，不管把自己搁在哪里，我都觉得异常的突兀。
人人都带着行李，一脸神色匆忙的模样。
只有我，像一只被钢铁包裹住的异类怪物，突兀又矮小，占位置般的隔开了人流。
出远门可真讨厌。
“等很久了吗？”
满心烦躁的时候，阿越及时响起的声音，稍微的安抚到了我的情绪。
她提着一个大得夸张的箱子，是一个大得夸张的黑色行李箱，能装至少6个我这样的背包的大箱子。
这么充分的准备，到底是要去多远的地方呢？
仔细想想，我似乎还没有问过，她想去的是哪里。
“终点站在哪？”
“不确定。”
“啊？”
“我喜欢列车。”
我没有在问你喜欢什么吧。
尽管这么想，我没有打断她。
“我一直都想这么做，不计较到底要去哪里，不设定终点站，就这样，随机换乘到无法换乘为止。”
“倒也随性。”

感到惊讶的同时，我更惊讶的是自己的认同。
我很少做不求目的的事情，而这趟不在人生计划的旅程，连终点都是随机的。
4.
车厢里特有的臭味充塞着鼻腔，她正一脸开心的坐在卧铺上剥着橘子。
黑色的大箱子放在她的脚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看着打开的车窗，我预感到，这极有可能是一场遥远而又漫长的行程，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列车上度过的。
谁让这场旅程的策划人是位列车爱好者呢。
我觉得屁股有点儿疼了，尽管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的。
“吃橘子吗？”
她细细的把白色的筋剥掉，掰出一半递给我。
沿路连绵的青山，以及她伸手递出的半边橘子，让我觉得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有点烂漫。
我接过，拆分开来，一瓣一瓣的吃着。
“你说，人生可以重头再来吗？”
“怎么说？”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因为这橘子酸的，我总觉得这一刻，说出这句话的阿越是透着辛酸的。
人生，一提起这两个字，连话题都会变得沉重。
这便是这两个字背后含义的份量了吧，重到令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