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论〔十年孟周〕(5)

“买回家的菜不新鲜？”
“嗯。”
周九良隐隐觉得他话里有问题，可又实在察觉不出什么问题，顺口就应了。
孟鹤堂也没有再问，一双眼睛半眯半睁，瞧不真切到底是什么情绪。
周九良不问闲事惯了，不知道在这小镇里上菜市场买过菜的爷们不超过十个。
个个闻名四邻。
话到如此，孟鹤堂要是再不明白周九良之前爱人情人全都是的胡编乱造，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孟鹤堂觉得有些好笑，又莫名有点儿生气，复复杂杂的情绪堵在胸膛，上不去下不来，滋味可不好受。
这之后一连过了好几天，孟鹤堂早起晚归都没有看见周九良。
其实他隐隐约约也是认识周九良的，统共这么大个镇子，谁还没见过谁呢。
但是孟鹤堂总是想要一点儿不那么刻意的缘分。
“大哥，又来了？”
孟鹤堂叉着腰支使伙计把新料子往屋里码，手上的扇子偶尔扇两下，眼尖的瞄到铺子门口的周九良，下意识就招呼。

周九良摸摸鼻子，慢腾腾的挪进铺子。
“咋滴哥，这是又离了？”孟鹤堂见他似乎心有顾及，干脆把上次的事情当个只有他俩心知肚明的笑话讲给他听。
周九良赧然，耳朵尖儿都发红。却仍然嘴硬，“又结了。”
孟鹤堂发现周九良很容易脸红，耳朵也红，红的艳生生的。
还挺招人。
孟鹤堂又多瞅了几眼。
“呦，大哥，就一点儿机会不给姆们留呀。”他今天穿了一身草绿色的长袍，手上一柄黑骨的折扇，叉着腰跟周九良调侃，还不忘翻一个小小的白眼。
按理来说朝着主顾翻白眼可是做买卖的大忌，但周九良一点儿不觉得这样的孟鹤堂讨人嫌，反而俏皮的很。
“来，伙计！没点儿眼力见儿的。这咱们家老主顾了，每年都买咱家十套衣八双鞋。去沏点儿好茶叶来，要那个一千块一吨的。”孟鹤堂啪一甩开折扇，手腕使力呼啦啦扇着，招呼伙计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