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论〔十年孟周〕(4)

周九良听着他说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皮越来越红，看都不敢看孟鹤堂，“不怕花钱，布料要扯够。”
“一米六的布够了，我给您让点儿布边布头的不就行了吗。你这大哥怎么死心眼呢。”
孟鹤堂一翻白眼，尺子丢在柔软精密的布料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成吧成吧，你看着整吧。”周九良咬一咬下唇，眼睛依旧飘飘忽忽，不往孟鹤堂身上去。
“那您要什么款式？”
周九良闷着不回话。
孟鹤堂等了半天半天等不到回答，也不由得有点儿不耐烦了，干脆倚在身后成堆的布料上，“说话呀，仨瓜俩枣你蹦点儿啊。大老爷们害什么羞呐。又不是给你穿。”
那要是给你穿呢？
“什么？”
周九良飞速的瞄一眼孟鹤堂，马上开口压住自己的呢喃，“我说您看现在什么流行？”
孟鹤堂蹙着眉细细的打量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一点重要的讯息。

这大哥小眼八叉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说什么流行不太合适呀，您得看您夫人喜欢什么款式，”孟鹤堂站直身子，啧啧叹息，“现在的爷们儿，一点儿不会讨媳妇儿开心。”
“您喊您夫人一起来看嘛。”
日头正好，涂抹在孟鹤堂线条流畅的侧脸，大有一种永恒的错觉。
周九良一时迷了眼睛，脑子转不过来，顺着孟鹤堂的思路胡编乱造，“她来不了。”
“嗯？”
做生意的都是人精，周九良这生瓜蛋子，当然逃不开大掌柜的火眼金睛。
孟掌柜的试探着套周九良的话，“难不成闹别扭了？”
周九良方想明白自己失言，正懊悔着，冷不丁听着孟鹤堂问，急急忙忙就坡下驴，“……嗯，嗯。”
“你做错事情了？”
掌柜的跟头大尾巴狐狸一样，眯着他的大眼睛等着周九良往坑里跳。
“……啊，嗯。”